(NOVEL)- 機動戰艦ルリAからBへの物語
(NOVEL)- 機動戰艦ルリAからBへの物語
網上收集的一篇很不錯的 ” 機動戰艦ルリAからBへの物語 ” 遊戲小說。
寫在前面:
機動戰艦是一部站長最喜歡的動畫之一
雖然劇情內容有一些無理頭
嗯…好吧,其實是喜歡劇中角色 星野琉璃 ( 最早是翻星野洛莉 )
真不知道當時的翻釋是如何把琉璃翻釋成琉璃的
是一篇 TV版 和 OVA之間所發生的故事
真的還不錯,喜歡的真不要錯過了
《機動戰艦ルリAからBへの物語》 |
第 0 章 -(TV版)尾聲 | 第 1 章 – 撫子長屋的 [ 大岡裁決 ] | 第 2 章 – 拉麵師傅跟大小姐的愛情 |
第 3 章 – 用拉麵與岳父跟定勝負 | 第 4 章 – 結婚 — 畢業 | 第 5 章 – (劇場版)序 |
後記 |
[但是明人認為自己應該對伊裡絲小姐,對小愛負一定的責任嘛,所以我就把時間跳回去啦!]
[你就只為了這麼點小事?]
[什麼這麼點事?對我來說可是很重要的哦!]
[由利加!]
看著由利加充滿淚光的眼睛,明人的話卡住了。
[你怎麼也過來了,要把那箱子送走的話跟伊裡絲小姐KISS一下不就行了嗎!]
[笨,笨蛋。我才不管什麼遺跡…不過也不能說不管,總之,我很…]
[很擔心我?]
[是、是啊!]
[果然!]
由利加充滿淚光的雙眼閃出寶石般的光芒.
[明人最喜歡的還是我!]
[是啊,不行啊?]
明人的語氣聽起來帶有點生氣但還是承認了。也許是他覺得沒有其他人聽見的緣故,明人終於也誠實地面對
了自己的心意一回.
[那你呢?]
[啊?]
[我問:你對我是怎麼想的?]
[我最喜歡明人了.]
[…第一次聽到你這麼說]
[不是吧?]
[真的!]
[我不信!不信!]
[…]
明人用嘴巴封住了由利加的唇。這是小時候在火星草原上的那次之後的第二個吻。由利加再次合上因驚訝睜開的雙眼,明人的手溫柔地搭上由利加的肩膀。就這樣,在眾人的監視下走到一起後的半年間,明人跟由利加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面。
[明人,我還要多一碗味噌湯!]
由利加笑嘻嘻地遞出她的碗.
[雖然還有剩,不過你這樣吃下去會胖的哦!]
[誰叫你做的料理那麼好吃嘛,真不愧是大廚一個!]
小圓桌上擺著米飯,味噌湯,燒魚跟佐餐的配菜。真是一頓高素質的晚餐。但是…
[好吃!明人做的米飯真好吃]
看著一邊吃得很開心的樣子一邊不清不楚地嚷嚷著的由利加,正在給她添湯的明人似乎也喜形於色。雖然生活很貧窮,但本來幸福就是沒辦法用金錢啊、名譽之類的東西來衡量的,況且只要兩個人的心在一起,無論到了哪裡一樣也是天國嘛!耳邊似乎又響起了類似這樣內容的歌曲。不過!本來這樣平凡的日子就是沒辦法長時間持續下去的。
[明人,你在家啊!]
小光突然拉開紙門跑了進來。她運動服的外面穿著棉質和服,手持墨筆,儼然一副標準的漫畫家行頭,準確的說應該是截稿前漫畫家的行頭。
[拜託,分鏡什麼的都好,快幫幫我,烏魯魯恩漫畫獎明天就要截止了.]
[不是涼子在幫你嗎?]
[她這人真是完全不行,畫分鏡老是畫出格,一用橡皮就把紙擦破,雖然還雇了一個助手,但這進度是完全趕不了,拜託了~明人謹此一次就好了!]
[但是我完全沒做過這個!]
[沒問題,你這麼厲害,另外一個助手之前也是完全新手一個,現在已經可以輕鬆完成色調點削的工作了!]
[不是吧!]
雖然不知道色調點削是什麼難度的工作,明人含糊地點頭答應了。
的確,明人是個相當厲害的人!無論是廚師,駕駛員還是模型方面的工作都相應地完成得不錯,他本人在這方面上也相當自信。但一到了漫畫相關的可就不一樣了。可明人還是輸給了小光凝視著自己的視線。(本來明人對應女性來就比較不行)當明人正想著[只一晚的話,應該…]要答應小光的時候,一個穿著跟小光一樣棉和服的少女出現了。
[小光,第51號色調已經完成了]
[琉璃!!那個助手是…?]
[就是我啊]
琉璃無表情地舉起手中的雞毛撣子跟橡皮擦,臉蛋上還粘著淡淡的墨漬,顯得相當可愛。
[喂!明人,之前你拜託我的關於檔口的事!]
跟著出現在琉璃後面的是瓜畑,他大大咧咧的走進房裡,展開手裡拿著的筒狀物。
[我畫了個設計圖,大概就是這樣:100萬匹馬力,最高速度270公里,可以做短距離飛行。裝備了導彈跟防衝擊防閃光裝置,緊急脫出裝置 跟自爆裝置;當然還搭載了合體變形機能!]
[我拜託你做的是拉麵檔啊!]
[蠢材,單純的拉麵攤有什麼好玩的!免費幫你做的就不要挑三揀四啦!]
看著設計圖上詳細地注明的部件清單,明人無語了,他對這些機器並不瞭解,在外行人眼力看來只不過是把零件塞到裡面而已.
[哇!好酷啊,這是瓜畑先生的新發明嗎?這個尖尖的部分是?]
[這裡寫著是鑽頭.]
[不過攤位還裝個鑽頭,好怪哦!哈哈!]
不知何時,瓜畑的設計圖周圍圍滿了保美少女組。美香以外的四人從瓜畑的頭上方,美香則從他的掖下靈巧地伸出頭來。
[你們搞什麼嘛!]
[啊,明人,這個就拜託你啦!]
最年長的小百合把傳單遞給明人。
[消滅害蟲的通知。請蓋章後傳給你的鄰居.]
[明天中午進行,請蓋好的你食具.]
[還有。這裡我想裝個必殺武器,明人你覺得裝什麼好?]
[晚飯的時候…啊!不好意思,但是看起來很好吃!]
[拜託了明人,錯過了這次截稿就得等到半年後了.]
[那裡?讓我來先試一口!]
[啊!由利加又添了一碗]
[小光,第七頁的陰影…]
明人跟由利加2個人就能塞滿的房間,一片混亂。想說話也分不清誰在跟誰說。
[你們大家怎麼都跑到這狹窄的房間裡面嘛!]
明人說了句重點。要是保持這樣的狀態下去的話,想喊也喊不出來了。到底怎麼會搞成這樣的。
[我來說明一下吧!]
說話的當然是那個穿白衣的女性,原撫子號醫療班兼科學班的伊裡絲小姐。
[明人的房間位於撫子號長屋的中央部,而且由利加大小姐 出現在這裡的確率很高,對與原設計為單人房的撫子號長屋系統而言,人們在明人這個常常出現2個人以上房間裡的事件,在時間上,距離上機率上來說都是非常…]
明人沒有把伊裡絲的話聽到最後.
[大家都給我出去!]
就這樣在眾人的監視下走到一起的明人跟由利加就這樣同住在一個屋簷下。但同在一個屋簷下的不僅他們兩個,小光,琉璃,瓜畑,保美少女組…也就是原撫子號的全體成員都生活在這個屋簷下。這裡是聯合宇宙軍基地資材管理倉庫D,通稱撫子長屋。四席半大小的房間用薄得可以 聽到隔壁房間聲音的板子隔成三間寢室。這樣的一個簡陋住宅。
當然,不是喜歡住在這裡,因為把火星遺跡波色子跳躍走的原因,大家被拘留在這裡。本來這並不是軍法會議決定下的正式處分,只不過是暫時的措施而已,地球跟木星的戰爭因為明人他們把遺跡送走的緣故雙方失去了戰鬥的目的,暫時性地進入平穩的狀態,雖說這樣,戰爭仍在繼續,即使要對明人他們立案,一來無法前往事情的舞臺-火星調查,再加上尼魯加重工的影響力,由利加的父親等方面的關係,所以保持以現在這種暫時處置被拘留起來。總的來說就是明人跟大家一起在這艘戰艦裡生活。
[明人,我看我們差不多是時候下決定了吧!]
[美加子,幫我拿一下醬油!]
[最後看來得用必殺技了,光線攻擊無效的話應該就得用格鬥技了吧!]
[都說了不要隨便進到別人的房間裡來,我…]
[根據XXX的民眾行動理論,縮小化的母集團…]
[我還沒得到什麼推論哦!琉璃你呢?]
[沒時間啦!沒時間啦]
在這個四席半的房間裡九個大人像罐頭一樣擠在一起的光景,看起來跟在撫子號裡的時候看起來沒什麼分別。本來過去一年的航行中應該使他們成長成大人才對的,但是…
[算啦,人也不是輕易就能改變的啦]
看像壽司裡的米飯一樣擠在一起的大人們,琉璃小聲地說!
當然,那群大人沒一個人聽到這句話。
[休]
琉璃用毫無起伏的聲音說
[戰]
琉璃好像有點不滿的聲音變尖起來
[協]
琉璃用她一向的沉著繼續讀
[議]
琉璃一邊說,一邊樂呵呵地歪著頭
[對!休戰協議]
赤月看著大家的表情滿足地點了點頭。
[反正大家都是人類,以前的事情就既往不咎吧!也就是讓大家成為好朋友啦] (PS寒)
雖然事情的“因”在於赤月的祖父上,但本人仍可以輕鬆地這樣說。
[真能說]
赤月無視了涼子的吐嘈繼續道:
[實際是簽定協議的時間是今年的秋天,不過負責這次的領導是相當明理的人,應該不會錯了]
[領導是?]
像在回答皺著眉頭的明人問題一樣,琉璃答道:
[發生政變了吧]
[對!果然不愧是先知先覺的琉璃醬]
[謝謝]
琉璃的頭微微地低了一下。
[正如琉璃所說,前不久在木連發生政變並取得成功,政權體制劇變,舊領導層被放逐,實權捏在穩健派的年輕人手中。]
[琉璃,把資料給大家看看]
琉璃簡潔地回答,在赤月的右方打開了一個大大的畫面。裡面像證明著什麼一樣顯示著兩個男人的相片。
[這就是那個貌似比較明理的新領導人-秋山源八郎少佐以及…]
[啊!]
大叫打斷赤月的是原木連的少女-白鳥雪奈
[這不是元一郎嗎]
雪奈指著跟秋山源八郎並列在一起長髮青年—-月臣元一郎。元一郎是她哥哥白鳥九十九的至交,雪奈從小就認識他,但卻不知道他也正是暗殺自己兄長的兇手。
暗殺發生的時候在場的遙輕輕地歎了口氣,因為她似乎能感覺到元一郎發動政變的理由。
元一郎當年一本正經地說[我是白鳥九十九的好友]的表情在腦中浮現出來,令人有點懷念。
[沒錯!宇宙精英突擊部隊的月臣元一郎少佐,職位是實行部隊隊長,計畫的制定則與外表看起來相反,由秋山少佐負責]
艾莉娜打開了詳細記錄二人包括軍隊記錄、血型、星座的履歷的視窗繼續解說:
[這次政變因月臣少佐的號召書{熱血不等於盲從}的緣故,在那邊被稱為“熱血政變”]
[你倒知道得挺詳細的]
涼子小聲嘀咕道
[該不會這次政變裡也有尼魯加路的份吧]
[無可奉告]
艾莉娜嘴角浮現出一絲惡作劇般的微笑。
[就是這麼回事]
[總而言之,熱血政變的成功,使一直以來掌握著軍權的徹底抗戰派潛到陰影裡,尋求與地球之間休戰的動向也表面化起來了。不過,無論政變成否,木聯跟地球之間也遲早會休戰的啦]
[是啊是啊,因為某人不知道把戰爭的目的傳送到哪去了的緣故]
赤月望著由利加說。
可由利加完全沒有聽赤月說的話,只在一旁穿著貌似明人的服裝樂呵呵地呆著,讓人怎麼也無法把她跟那個單憑一艘戰艦就能實質性上把地球跟木聯的戰爭解決掉的艦長聯繫到一起。(真是江山易改…)
赤月心中苦笑了一番後繼續說道:
[總之,地球木星的戰爭結束了,雖然其中像木聯的實體是什麼,對於雙方損失的賠償等問題像山一樣多,但那些自有軍方跟政治家們去解決吧]
[請問]
琉璃舉著她的小手
[那我們接下來會怎麼樣啊?就這樣繼續被拘留嗎?還是會被送上軍事法庭接受正式的處分呢?]
[怎麼會]
赤月露出了演技般的笑容
[要是弄個正式的處分的話,波色子跳躍的秘密不就公諸於世了嗎!無論是軍方還是尼魯加路都在極力地避免這件事的發生]
[反正也只不過是大人的藉口罷了]
[就是這樣啦,不過托它的福你們不是也回復了自由之身嘛,有時候大人的藉口也不一定是壞東西嘛]
[自由?可以離開這裡?]
明人從旁邊插嘴道
赤月眼睛溜了下跟由利加穿著情侶裝的明人,繼續說道:
[是啊,雖然短時間內必須接受軍方的監視,總而言之,自由人的身份啦!以保密波色子跳躍的秘密為條件,告別拘留的生活吧!隨你是回到軍方,還是從事其他職業。這交易不錯吧!]
交易-明人對這名詞一點也不感冒。雖然的確是單不錯的交易。
違反命令、奪取軍備品、與敵人進行個體交涉、破壞作戰目標、洩露秘密…從公正的角度思考明人他們做的好事,無論哪條都得列入重犯罪,這樣考慮的話,只是拘留半年這樣的懲罰實在是太輕了。只要明人不想到處跟人宣揚波色子跳躍的秘密的話,的確是單不錯的交易。
但能這樣思考的本來就只有明人一個人,小小的房間又喧嘩了起來。
[明人,拘留期間我們有薪水的嗎]
[說起來,波色子跳躍了八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的薪水也能拿到嗎]
[做什麼工作?繼續留在軍隊嗎]
[我要做漫畫家]
[有什麼萬一的話就做漫畫家嗎…囧囧囧囧囧]
[由利加、我們一起回軍隊吧]
[我要跟明人一起開一間小店!高明的廚師加可愛的看板娘、雖然很小但是風評很好,每週二休息,然後一起到附近去買東西,跟明人走到商店街上,無論去到蔬菜店、飾品店還是鞋店,到處都能聽到“便宜賣給你啦!僅此一次哦”之類的話!就這麼辦吧!好不好]
[哎,麻煩了要不趕緊完成大家的勤務評定的話…]
[真沒辦法,本來還想把這長屋改成十六身合體的呢](不知道瓜畑在說什麼)
[大家!要是找不到新工作的話就過來尼魯加路吧!雖然大家都知道,我再補充一下:僅限女性哦]
[年齡怎麼算,就這樣白白加上那八個月?別開玩笑了]
[提前八個月成為大人!不是挺不錯的嘛]
[喂!!我的話沒說完呢!都給我肅靜聽我說]
語言的洪水瞬間變成一條濁流充斥滿整個房間。完全不知道誰是在對著誰說話,一片混亂。兩個少女靜靜地看著喧嘩的成人們。
[你怎麼不說話]
雪奈問琉璃
[……]
[不說“蠢材”嗎]
[我不再那樣說了]
[不說了?]
[恩]
琉璃望著那群像蠢材一樣的大人說道:
[因為我也是蠢材]
琉璃嘴邊浮起一絲微笑。
於是,撫子長屋就這樣突然變得繁忙起來了。
簽定完條約之後撫子長屋就得解體,首先得尋找搬遷的場所,開始進行撫子相關的事項,連明人、雪奈他們這種含糊的戶口關係也必須好好處理。其中最讓人頭疼的還是眾人的再就業問題,雖然撫子號全體成員都作為聯合宇宙軍的軍人登記過,不過戰爭結束後連很多正規軍的軍人都不得不退役,只是臨時雇傭形式的撫子號軍士並沒有可以留下的保證。還好就是不是這樣也沒什麼人是想繼續留在軍隊裡的,所以大家都必須尋找自己新的工作。還好原撫子號的軍人們大多都是從平民中召集而來的各個領域的精英,他們的再就業好像大大地比想像中的要容易。
惠繼續做聲優,瓜畑等人重操舊業,由利加跟純因為禦統提督的關係回到軍隊,伊裡絲留在尼魯加路繼續做她的研究,Prospector跟歌特繼續做尼魯加路的職員,赤月跟艾莉娜則回復了原來的職位。
不過,也有人乘著這個契機尋找自己新的職業。
明人在雪谷食堂修行,打算離開撫子長屋後開一個移動拉麵檔。天野光繼續向她的夢想-漫畫家挑戰,每天不斷地投稿。
然而
[○פ□◆…]
看著自己的角色不斷中招的雪奈大叫著
[真可愛,連取消技都不用就想用大招解決我!]
看著自己操作的角色說出勝利的臺詞,遙說道
雪奈每次出招都會先把招式喊出來,接下來會怎麼樣完全在她的預料中
遙笑著說[這是今天第十五次了哦]
離開撫子號之後她們倆生活在一起,本來雪奈應該回木星的,可從她身上完全看不出這樣的意願。
遙也從來沒提過這個問題。
[因為這是她的選擇]
惠問起的時候,遙輕鬆地回答道。作為雪奈的監護人的遙都這麼說了,從此就再沒人提起這事了。本來就沒人會介意這點小事。
[遙、你明天不是要面試嗎?就這樣下去沒問題吧?]
[正因為是前一天,一直都是這麼慌慌張張地啦!沒關係啦]
遙笑道:
[船到橋頭自然直嘛]
[船到橋頭囧囧囧囧囧]
雪奈的眼光掃過放在桌子上的XX高中的宣傳冊。明天有XX高中的面試,當然不是要遙去讀高中,是要她去做教師。(日本進高中讀書也需要面試的)
遙不想回去做秘書,也不想留在軍隊裡,她選擇了活用以前拿到的教師資格,做一個老師(身材這麼好的老師!囧囧囧)
[遙!XX高中是個怎麼樣的地方?]
[怎麼說呢!有點都市又有點農村的感覺吧]
[這樣啊]
[對了,離海邊很近哦,日本首個海水浴場就在那附近哦]
[海水浴場?]
雪奈歪著頭說。
[怎麼木星沒有海洋的嗎]
[有啊,學校的課外研究裡就有一項是用機器人分析海的成分]
[哦,地球可以到大海游泳哦]
[不是吧]
[真的!看著那水平線跟海浪,感覺很舒服的,等離開長屋後帶你過去玩一下]
[哇…]
對只見過液氮海洋的雪奈來說,游泳這個名詞沖其量也就聯想到泳池罷了。一時間雪奈無法理解“在海裡游泳”的概念,但從遙語氣可以聽出是件非常愉快的事情。
[那說好了]
[這樣的話得提前買好泳衣才行了!我們2個人買一樣款式的吧]
[跟遙穿一樣款式…]
雪奈望著遙的胸部,雖然心中是很高興,不過總覺得要是穿一樣的話就完全讓遙比掉了的感覺。
遙察覺到雪奈視線後,想道:好懷念啊,以前有段時間我也是這樣。
望著雪奈側臉遙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眼中的大人,是個怎麼樣的。想到這裡,遙也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然後瞬間又回復常態
[分心的話可就…]
說話間,雪奈控制的角色又被OK了
[再來一局]
[呵呵,隨時奉陪]
雪奈苦笑著展開了她第十六次挑戰。
[雪奈的戶口這樣就OK了。明人的賠償金這樣這樣之後,就能按照尼魯加路的保險規定…]
[喂……]
PROSPECTOR敲著落後了一個時代的鍵盤處理著一件件地拘留生活後遺留下的案件,說他是靈活地發揮著事務家的特長。
最近的撫子長屋彌漫著一股奇妙的慌忙的氣息。這是托停戰條約的福,大家都各自開始考慮以後的事情的緣故。當然也不是說在此之前沒考慮過;(不排除有人真的從來沒考慮過)一旦停戰時間定下來之後還沒決定好的話就太說不過去了。
[大家的特別補貼,這樣這樣弄之後…跳躍過去的八個月的份也算進去了給你們吧!這樣的話隨著過去一年收入的變化,稅率…]
[PROSPECTOR,你在嗎]
[聽起來是保美吧!稍等一下]
PROSPECTOR把大量打開著的視窗關閉後站了起來。
[有事嗎?大清早地]
[沒什麼事啦,一起吃個早飯吧]
說著,保美遞出兩個便當
[謝謝]
[之前你帶來的調味料的回禮哦]
調味料指的是PROSPECTOR不知從哪弄回來的藏紅花
雖然明人經常去雪谷食堂修煉,小光經常參加同人漫展什麼的,但畢竟還是處於拘留管制中,屬於個人嗜好的東西還是很難入手的,而追求“天然味道”的保美想要的則是調味料。
[說起來,你到底是怎麼弄到手的?]
[蛇有蛇路嘛!啊!這個是西班牙煎餅吧]
[有什麼特別的門路吧]
[絕無此事] PROSPECTOR誇張地甩著他的頭
[我可是過著拘留管制的生活呢]
在撫子長屋裡對外的接觸是禁止的,所以外界的物資補充的應該是不可能做到的…但PROSPECTOR仍是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吃著便當。要是琉璃在場的話肯定又會說[狡猾的大人]了。
[對了!那琉璃接下來怎麼辦]
[不知是不是保美也聯想到這個情景,問起了琉璃的事]
[真是棘手啊]
[對這孩子來說早點決定這件事可能比較好一點]
[恩]
PROSPECTOR一副為難的表情。
艦上成員陸續決定好以後的去向,遺留下來的問題就是:誰來領養這孩子。
但不是因為沒人願意領養,而是太多人爭著領養她了,搞得很難決定。
明人由利加就不用說了,連歌特跟艾莉娜也來摻一腳,搞的一片混亂,無法收拾。於是PROSPECTOR正全力投身於說服大家放棄這個想法的工作上。
[PROSPECTOR,由你來決定領養的人選不就皆大歡喜了嗎]
[那可不行,這事必須選擇個大家都接受的解決方法]
的確PROSPECTOR是有這個權利,但這樣一來,別說參與這次領養的人,琉璃心裡肯定也很不痛快。基於這點原因,必須有一個包括琉璃在內,大家都能接受的方案才行]
[前途一片坎坷啊!]
PROSPECTOR把最後一口紫貽貝塞到口裡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פ□◆…]
伴隨著雪奈口裡發出的聲音,那丘拉魯展開了一串怒濤般的攻擊,而處於防守的另一方則像烏龜一樣僅僅地防禦著,絲毫看不出反擊的意欲。
[○□◆…פ…]
那丘拉魯使出超必殺XXXX,接著,站在螢幕一角倒地的的蘭布塔身上做了一個勝利的姿勢。
[純醬真是太弱了]
[那有什麼辦法]
操控蘭布塔的純有點生氣地說。
木聯出身的雪奈是對著上級的人都會一反平時姿態,規規矩矩地使用敬語,除了純醬以外。
[要玩遊戲的話找天野光才對嘛!據說有在街機廳50連勝的記錄哦]
[但是小光正在忙漫畫的事嘛]
[我也不是閒人一個好不好]
純語氣尖了起來!要不是雪奈一大早捧著遊戲機過來的話,現在的自己大概已經完成一通體力訓練後正投身於歷史戰術學的學習了。
[可由利加的父親不是說你可以回去軍隊裡嗎]
[話雖如此,可正因為這樣才不能讓禦統提督蒙羞啊!而且…]
純想起由利加。
在機動戰艦的時候是艦長跟副官的關係,但回到軍隊後就回復平等地位的關係之後,就更有資格向她告白了。不知回頭的純腦子裡還想著這件事。(所以必須再努力多一點!)
純腦裡實際的戰略目標是:努力在軍隊中出人頭地,建立與由利加對等地位的同時提高自己在由利加父親心中的印象。
[純醬,快繼續啊!]
[還玩啊?]
[當然啦,下次我一定要贏過遙的]
[為什麼我周圍都是這種女強人呢]
看著喘著粗氣雪奈,純心裡歎道。
[聽說遙去了大磯,什麼時候回來?]
[明天下午!所以我要特訓一下,回來嚇她一跳]
[遙…]
雪奈來了之後到現在兩人的話題一直圍繞著遙在轉,遙的料理,跟遙玩的遊戲,遙以前遇到的挫折,跟遙一起泡澡……
純想起跟雪奈他們一起在雪谷食堂生活的日子!當時為了逃避尼魯加路的追捕,雪奈,遙,純,由利加,明人五個人(當然,還有雪谷食堂一家)一起在這個中華餐廳度過了一個多月的時間。當時的雪奈看起來感覺比現在更不安,雖然雪奈的性格陽光開朗,但那時時而一個人在那裡發呆,時而給人一種好像在猶豫該不該跟眾人交談的感覺。
雖然來到長屋之後已經很好地溶入到大家中間…
[但的確雪奈是地球上唯一的木星人嘛]
看著大談遙失敗談的雪奈,純心想。
[也難怪她會不安,雖說戰爭結束了,可周圍連一個其他木星人都沒有]
仔細想想其實現在跟在雪谷食堂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兩樣,要硬說有什麼不同的話…
[那時,遙她們就想破壞掉長屋的牆壁…]
還是在說遙啊…
一說起關於遙的事,雪奈總顯得很開心。純再次體會到遙對雪奈的重要。像現在這樣為了能在遊戲時勝過遙的特訓應該也是她內心尋求那種“跟遙一起…”感覺的表現吧。
[喂!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啊!]
[在聽啊]
[當真?]
聽著純生硬的答覆,雪奈有點不高興。
[真可疑!該不會又在想由利加了吧!]
[怎麼可能!!!!來!繼續打機吧]
純快速拿起手柄,按了挑戰鍵。
雪奈口頭說著[果然又在糊弄我]一邊進入遊戲,純控制的蘭布塔再次陷入被虐局面。
[好奸詐,這邊明明還沒做好準備]
[決鬥的世界是很殘酷的哦]
看著握緊手柄沉浸在遊戲世界裡的雪奈,純笑了笑:偶爾陪一下雪奈也不錯嘛!
[然後在所有菜的上面都寫上“由利加(心號)明人”的字樣,讓別人叫外賣的也能看一眼!怎麼樣!!]
[我們用的是拉麵車,怎麼可能做外賣生意!]
[不行不行!明人的拉麵這麼好吃!我們要開一個新概念的面檔!提供新概念的服務]
[…]
這樣說倒也不無道理!明人嚼著由利加說的話!
住到撫子長屋之後,兩人就一直像這樣計畫著以後愛的計畫!當然是以由利加單方面地說給明人聽的形式進行。
本來在聽到關於停戰協議一事之前,明人已經有了他包括擺攤地點、休息日、營業時間以至招呼客人用的臺詞等全盤計畫!當然,這也得多虧由利加的“恩愛計畫設想訓練課程”的薰陶。
[然後去取飯的時候…]
[對了!由利加…]
明人打斷了由利加
[琉璃怎麼辦]
[恩?當然是跟我們一起住啦]
[不是啦…]
昨天prospector來找明人,希望他可以退出領養琉璃的行列。現在幾乎元撫子號的全體成員都加入領養琉璃的隊伍中,正處於一發不可收拾的狀態。住在長屋的時候還好說,一旦離開了這裡,就不得不把琉璃交給其中的一個人了。
[琉璃只有一個(廢話),所以領養者也只能一個人(廢話)]
[那就由由利加來吧]
[但是遙跟保美也很想收養她…]
由利加擺出一個貌似思考的表情
[那就讓遙跟保美也一起住到由利加這邊來吧]
[那怎麼行…]
[沒問題的!由利加也很喜歡遙跟保美倆個人啊]
明人放棄了繼續糾纏這個問題,因為他明白即使說[不是這個問題…]恐怕也沒什麼用。
[明人,我們也弄一個像琉璃這麼可愛的孩子出來好不好!]
[…]
一瞬間,明人覺得自己的呼吸停止了
[你到底知道你說的“弄”是什麼概念嗎]
[當然]
由利加兩手叉腰挺胸,一副自信的樣子
[交給你由利加姐姐好了!]
[…………]
明人不自覺遐想起來“交給由利加”,成熟得有點過分的由利加……
[你怎麼了]
[傻瓜!別看過來]
由利加奇怪地望著滿臉通紅轉過身去的明人
[明人好奇怪!]
雪奈的那丘拉魯vs純的蘭布塔的戰鬥一直持續到深夜,其中也穿插了雪奈VS純的真人戰鬥(類似於雪奈單方面攻擊的摔跤遊戲),無論那邊都是以純的完敗告終被賦予了孱弱,無力,不象男人等等頭銜後,雪奈滿足地離去了。時間已經差不多是晚上10點左右,雖然純口裡說要送她,可在摔跤遊戲裡吃痛的腰卻讓他力不從心。結果雪奈一個人回去了。
雖說是晚上10點多,可住在撫子長屋的人還有很多人沒睡,大多的房間裡都點著燈,惠的房間也是,窗戶裡若有若無地飄出說話的聲音。大概是在做聲友選拔用的錄音帶吧。剛開始的時候聽她又哭又笑地嚇了一跳,不過現在已經習慣了。
換做平時的話,惠房間那個屬於遙跟雪奈的房間應該也是亮著燈,喧喧鬧鬧地才對,只有今天沒亮燈,感覺有點蕭寂。回到自己房間的雪奈突然地寂寞起來,甚至有點害怕一個人睡覺。
[要不今晚過去惠那邊睡好了]正在由於猶豫的雪奈的背後傳來了
[白鳥雪奈小姐]
說話的語氣很平靜,卻讓人有種盛氣淩人的感覺!回頭一看,艾莉娜就站在身後。
艾莉娜跟赤月一樣,可以不需追究責任直接到公司複職。因為在發生遺跡事件的時候,她已經是既不屬於軍方也不屬於撫子號的身份。當然,她也不必被拘留在撫子長屋。所以雪奈很久沒遇到她了。
[有事嗎]
雪奈不太喜歡這個人。其實也就是對尼魯加路整體非常討厭的原因。開始尼魯加路想追捕自己,兼之又是地木戰爭的遠因,還欺負她的遙…在雪奈腦中,尼魯加路的印象約等於邪惡的幕後組織。
但是在艾莉娜那稱不上友善的眼光下,雪奈毫不猶豫地進入正題。
[白鳥雪奈小姐,有個人想見你]
[有人想見我?]
[不多浪費你的時間了,請跟我來一下好嗎]
雪奈往後退了一步。這女人好來不來偏偏在遙不在的時候來,難道只是偶然?
雪奈突然想起遙出門前說的:有事的話跟惠或者prospector商量。
[不用那麼緊張啦!沒事的]
艾莉娜似乎看穿了雪奈的想法,搶先說道
[放心啦!是你認識的人]
[我認識的?]
[恩!可以說是個故人吧]
艾莉娜稍微漏了下口風
“認識的人,而且是故人”雪奈第一個想起的就是她已故的兄長-白鳥九十九
但是白鳥九十九已經死了,當時自己親眼目睹的!(即使這樣我還是不由自主地想到哥哥,我真是…)
雪奈跟在艾莉娜後面,發現自己的思緒被帶到哥哥上。(最近也沒怎麼聽遙提到哥哥,是因為顧慮我的感受嗎?還是?)
(不對!遙怎麼會忘了哥哥,她不是那樣的人,要不也不會領我跟她住到一起,總不可能專程把去世的男朋友的妹妹…)
[到了]
雪奈的思緒一下子被艾莉娜的聲音拉回到現實。
慌忙抬頭,只見自己被帶到一個寫著貴賓室的門前。
木質的門在冰冷生硬的基地中顯出一絲奇妙的奢華的感覺。
艾莉娜把卡片插入門旁邊的凹槽後,沉重的木門慢慢地打開了。仿佛還要向雪奈賣關子一樣
裡面站著一個穿著純白色學生裝,也就是木聯軍裝的男人,剪得短短的頭髮給人一種木聯軍人特有的感覺。他背向門口站著,從他寬寬背部可以看出他壯碩的體形。
他就像在配合木門打開的速度一樣轉過身來。
[還是跟以前一樣呢!雪奈醬]
[秋山…先生]
雪奈目瞪口呆中
[看起來蠻健康地嘛,不,應該說看起來過得馬馬虎虎吧!]
秋山對著久違的雪奈大方地點了點頭。
秋山源八郎,半年前還是木聯精英突擊部隊-神無月艦的艦長的他現在已經是木聯的領導層身份,這樣異常的晉升在平時當然是不可能的,原因在於前陣子發生的“熱血政變”。
木聯跟地球之間仇恨的根源在於遠古技術的爭奪上,可由於上次撫子號把火星上波色子跳躍的計算核心送走,導致雙方爭奪的目標消失,緊接這事件之後的追擊就是熱血政變了。
月臣元一郎跟秋山源八郎為首的年輕穩健派把舊的領導人草壁春樹放逐,建立了新的政權。
政變的起因是在與地球的和平交涉中死去的白鳥九十九少佐。這件事當時與地球方展開突然攻擊的消息一起發佈,大大地激發了木聯的國民的士氣,但是後來才發現這只是草壁中將一行的陰謀後,於是白鳥九十九被以“因和平事業殉職的戰士”的身份成為年輕穩健派的象徵性的存在。本與急進無緣的年輕穩健派(也就是後來的熱血派)開始崛起。
熱血派對草壁中將一行展開突襲,疾風般突襲中,年輕穩健派的領導人之一月臣元一郎卻和草壁中將一行一起下落不明。所以作為新政權領導人的源八郎只好政治軍事兩手抓,現在應該正忙得不可開交才對…
[好久不見啦!雪奈]
源八郎露出他木聯式的亮齒。
[秋山先生…你怎麼會在…]
雪奈驚問道
[政變之後變成了大人物的你…難道你又被政變推翻逃到這邊來了嗎
[不是啦]
艾莉娜代替苦笑的源八郎答道
[秋山少佐是就和談事項過來地球的,當然,是秘密過來的]
艾莉娜一邊察看周圍一邊說。對於尼魯加路來說要是失去火星遺跡這樣的實際利益的話,也再沒什麼好爭的了。
[這麼說,戰爭真的要結束了嗎]
[是的!我們正在為此而努力!對吧!少佐]
源八郎用力地點了下頭。
[戰爭馬上就會結束了!應該說我們必須把它結束]
最近常常發表公眾演說的源八郎的口吻就跟在演講一樣。
[從戰爭中不會帶來任何東西,我們必須面向著新的秩序,走向和平。]
聽到這裡,雪奈又想起了哥哥。想起為了和平死於邪惡之彈下的哥哥,想起那臨死都堅信正義的哥哥,想起跟地球人一起沉醉與激鋼祭的哥哥…雪奈哭了。
[對不起對不起,向你說這麼悶的話題]
秋山源八郎慌慌張張地說。
[少佐,演說是實現和平的手段,請繼續好好地說服大家吧]
[其實我不是這個意思啦,只是不自覺就染上這樣的壞習慣]
秋山有點害羞地笑道,這樣毫無架子的秋山源八郎在許多年輕將士之間得到廣泛的認可。
[對了!雪奈醬,恢復和平之後…]
[和平後?]
[對!你有沒有打算回木星?]
[但是…]
雪奈自小失去雙親,哥哥也死了,遠房的話倒是還在…
[可以的話,我想接你過去一起生活,當然不用改姓秋山,你還是白鳥雪奈。]
聽到這以外的請求,雪奈抬起頭,這是正看見睜大眼睛凝視自己的秋山。
[我說話不喜歡遮遮掩掩地,白鳥九十九是我志同道合的朋友,雖說當時我不知情,但始終沒能救他,我希望可以這樣贖回我的過失]
[…]
[這僅是我個人的想法,要是你不願意的話可以直接拒絕我。可是木星出身的你在地球生活下去的艱辛可是遠超乎你的想像的,再加上雖然是回復和平,但誰也不能保證之後會有什麼亂子。]
雖然秋山的話很讓人安心,但他卻並沒有說出全部的真實。
除了為逝去的友人白鳥九十九的贖罪之外,還包含了“撫養木聯英雄白鳥九十九的妹妹”這一戰略性的目的。說成是個人的想法只是不想給雪奈因為拒絕這個請求造成負罪感。看起來粗況粗線條的他實際上心思十分纖細。
這是地球聯合軍的高官對他的評價!非常貼切。
[所以,在簽定停戰協定之前請好好考慮下這件事。好嗎!]
[恩]
雪奈輕輕地點了點頭。
自己到底應該在地球還是木星生活呢!
在木星的親戚朋友,以前跟哥哥住的房子,月臣元一郎的舊自行車,充滿街頭巷尾的激鋼人…
木星不容質疑是自己的故鄉,但是…
雪奈腦中浮起遙的樣子,自己要是說要回去的話遙會說什麼呢,會阻止自己嗎?還是…
[秋山少佐,時間差不多了]
[已經這麼晚了啊!]
聽艾莉娜一說,秋山慌忙看了看表。
[雪奈醬,對不起我得走了,剛才的事不用現在就決定,只要你認真地決定就好了!選擇你心中最希望的一邊吧!]
[謝謝你]
[沒事!幫我向你嫂子問好]秋山眨了眨眼。
當然,這個動作一定也不適合他。讓雪奈感到一絲奇妙的古怪,笑著跟秋山告別。
那是雪奈見到秋山后的第一個笑容。
[地球…木星…地球…木星…地球…木星…地球…木星…]
晚上雪奈縮在被子裡怎麼也決定不了。
地球上有遙,木星那邊則有親戚朋友,還有跟哥哥一起的回憶,根本就沒法選擇!
之前沒想過回木星,在木聯的謊言跟背叛是被公認為最不可原諒的,留在“敵方”受到別人的譴責是肯定的,可現在哥哥的汙名也沉冤得雪,回去倒也不錯!
雪奈呆呆地想著這件之前從來沒想過的事。
[可以回木星去了!回到我的家鄉]
[由希、美裡、千秋,不知道大家現在在做什麼呢!]
[說起來,上次綠借了我的小說還沒還呢]
[以前跟哥哥住的房子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
雪奈努力地想睡,可腦子裡不斷浮現出木星那邊的事,怎麼也睡不著。
本來以為再也沒辦法回去的,屬於自己跟哥哥的故鄉-木星。當然不是因為回不去才跟遙住在一起,但自己生活了十三年的故鄉怎麼可能說忘就忘嘛!
[木星…地球…木星…地球…]
雪奈無意識地呢喃中。
(遙,快回來吧…我自己一個根本決定不了!只要有你一句“別走”的話…)
撫子長屋的早晨來得很晚,不,應該說在這裡根本就沒有早晨。這裡的一天不是由早、中、晚,而是由午,晚,深夜組成的,大家都睡到中午才起床,可因為沒人需要上班上學的緣故,倒也沒什麼大問題,有問題的恐怕只有在雪谷食堂修行的明人吧!所以雪奈也大可跟大家一樣睡到過午,可…
[呵欠]從假寐中醒來的雪奈望了下枕邊的鬧鐘,指針指著下午一點鐘。
不好,昨晚老想著秋山的話,睡不著……
雪奈慌忙推開被子換好衣服
“本來還想到門口迎接遙回家的說…”
雪奈想快點跟遙見面,好好跟她商量一下,即使快一秒也好。說秋山昨天提到的事,說自己心裡的想法…
她把睡衣脫下往旁邊隨便一丟,隨手拿起一件衣服穿上就出門了,也不顧天氣稍微有點冷
[早上好!雪奈]
走廊上遇到琉璃,看她臉蛋上沾著墨蹟來看,似乎還在做天野光做助手。
[正好,你知道遙回來了嗎?]
[剛才prospector在正門那裡…]
[prospector?我問的是遙啊!]
[prospector說正要去接遙,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要拜託她的樣子]
[謝啦]
雪奈慌忙向正門跑去…
宇宙聯合軍佐世保基地有七個出入口,其中人流最多的就是供平民使用的正門。門的旁邊設置有檢問廳,住在撫子長屋的所有人外出時都必須使用正門,履行接受詢問的義務。
不過詢問也並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嚴厲,本來地木之間已經半年多沒發生過火力接觸,佐世保基地這種處於後方的基地士氣自然就比較鬆動,只要不是特別注意人物的話,一般做完身體檢查跟持有物檢查也就進去了。從大磯回來的遙接受了簡單的檢查就通過了。
[歡迎你回來]
遙走到檢問所看不到的角度,遞給prospector一支口紅
[你要的東西]
[非常非常感謝]
Prospector接過那支裝在白色盒子裡看起來平淡無奇的口紅迅速裝到口袋裡。
[裡面是?]
[口紅啊!普通的那種]
口紅是在車站大廳裡一個不認識的男人處得到,因為prospector正式的請求下接受的,但這麼怪的方式取得的口紅實在跟“普通”兩個字扯不上邊,但遙並沒有多問,她知道追問prospector是不會有什麼結果的,而且prospector要是沒打算說的話,那還是不知道比較好。
[面試怎麼樣?]
[感覺不錯,要是快的話下星期一就會有答覆了]
[那真是太好了!恭喜你]
Prospector露出很親切的表情,不過,剛才在談口紅的事時也是這個樣。
遙心裡雖想[真是個沒趣的人]不過她也明白prospector是個可以信賴的人。所以才接受這次應該很麻煩的搬運工作。
[雪奈的戶口弄完了嗎]
[這個你完全可以放心!已經正式成為大日本國民,可以毫無阻滯地進入日本的學校了]
[謝謝]
這樣工作跟雪奈上學的事就都搞定了,接下來…
[這次要是能合格的話我就得馬上到大磯去了,到時候我想租個房子]
[是啊!要不親眼過去看看再租的話可能要多花一大筆錢呢,我年輕的時候就吃過這種虧]
[恩!我想租一棟的房子,有自己的後院,還有大大的浴池……]
[聽起來真不錯]
[然後三個人一起住]
遙突然說道,正想附和的prospector不自主地停下了。
[跟雪奈,琉璃三人一起]
遙回頭向停住的prospector說道。
從正門到撫子長屋還有一段距離,大人大約得步行20分鐘左右。
因為本來作為資材保管用的撫子長屋就不是經常有人會過去,資材收發一般也是使用汽車完成,所以並沒什麼問題。改建完後也只有明人是經常得去正門的,所以也沒聽到有什麼不滿抱怨的聲音。甚至可以說大家都樂於享受這種遠離軍方的自由。但是…
(真是的,到底為什麼這鬼基地會那麼大……)
從長屋跑向正門的雪奈內心極其地不滿。早知道借個自行車還好,可現在折回去又不是……
雪奈已經算運動相當不錯的女孩了,特別是在長跑方面。但即便如此,要跑過步行20分鐘的距離還是相當夠嗆的。特別是完全不考慮步伐地跑的話,一下子就沒氣了。雪奈的腳步漸漸慢下來,最終支持不住坐了下來。
(都怪開始的時候跑得太快了……)
想著想著,看到了遙跟prospector正迎面走過來。
雪奈趕緊躲到建築物的陰影下,動作完全看不出她剛才是那麼的無精打采。
(讓我繞過去後面嚇她一跳)
雪奈輕輕地繞過房子不發出一點聲音,那兩人要是照這個速度前進的話很快就能追上了。
(咦、他們怎麼停下了)
遙跟prospector在剛才雪奈看見的位置停下,似乎在交談。
[琉璃就由我來撫養吧]
突然,遙的聲音就像順風吹來一樣清晰地傳了過來。
[但是艦長跟明人也……]
[我知道!我也知道你正在說服大家放棄,但在這件事上我是絕對不會抽手的]
[遙…]
[反正琉璃總得有一個人來撫養吧!那就讓我來好了,讓我把她接過來好好撫養!]
[接過來?]
雪奈昨晚剛受這個詞語煎熬了一整晚。
(遙把琉璃接過來,然後我們三人一起生活。剛才的確是聽到遙這麼說的。)雪奈想起剛才遇到的琉璃。雖然沒怎麼交談過,不過雪奈並不討厭琉璃。雖然有點怪,但能感受得到一種年齡相近的親切感。
(不過說來,這樣遙就不是只對我才特別親切啦)
雪奈突然想起這個問題。
(遙對大家都很溫柔)
(所以才會領過我跟我生活在一起。)
(只是因為失去哥哥後孤身一人的我很可憐…)
(我沒什麼特別的…)
(琉璃也一樣…)
(因為無依無靠才…收養…)
雪奈已經聽不到遙跟prospector後面的話了。
[這麼說,prospector跟歌特回撫子工作咯]
純一邊吸著米粉一邊說。
[不過也是做上班族,他們說覺得有點寂寞]
同樣吸著米粉,惠答道。
[老頭們也挺夠嗆的嘛]涼子囧道,當然,也吸著米粉。
他們正在吃的是保美特製的湯粉。保美拿到了的調味料後總會請人來擔當嘗試新作的任務,可因為最近撫子長屋的年輕一族們經常餓著肚子,所以經常保美還沒叫就在剛開始煮的時候擅自聚集過來。然而,這次的試味官就是純,惠跟涼子三人。
[那純會去哪裡?]涼子喝完最後一口湯,問道。
[我回軍隊,應該會被派到禦統提督的旗下吧]
[切、原來早有門路]
[純是因為由利加也回軍隊的緣故吧]
惠摻了一口。
[你到現在還沒放棄啊]
[不是啦,我只是為了休戰協議後的秩…序……]
[知道啦知道啦,大家都別說了]
看著拼命辯護的純,涼子無奈地攤開雙手
[那涼子呢]
純尖聲問道,當然,關於由利加是讓人猜中了。
[我只會做駕駛員,沒其他方面的才能了,不過回不回軍隊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不回軍隊、做民間駕駛員?]
[是啊,不過民間駕駛員又有點無聊]
[很無聊嗎]
[之前去過面試,駕駛的是三年前以上的舊型號,每天只是在規定的地方之間往返…]
涼子說的倒是實情,民間人是不可能使用多先進的機器人的,成本啊、安全性等方面關係到太多麻煩的事了。比起來駕著高水準的機體,又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允許她胡來的軍方駕駛員倒是相當適合涼子的說…
[小光做漫畫家,那泉呢?]
[我也不知道,好像在作什麼修行。]
[關於駕駛的修行?]
[冷笑話的嗎?還是]
[不知道]
涼子高舉雙手投降了。
[泉還是跟以前一樣充滿迷團的一個人]
[說起來,保美也是一樣呢]
純偷偷地望了廚房一眼。
[繼續做廚師是沒錯的了,就是不知道她是留在軍隊還是自己開店]
[保美怎是讓人一無所知呢,不知道她幾歲,也不知道她結婚了沒有]
[應該是獨身吧!就這裡上了撫子號,一點牽掛都沒有!]
[不知道呢,說不定她老公是prospector…]
[哇!大膽的假設!!]
[什麼大膽啊?]
保美拿著鍋從廚房裡走出來。
[這米粉真是太好吃了]
[是啊!醬油的分量也是絕品!對吧!純]
[是啊是啊!太好吃了]
看著三人慌慌張張的樣子。保美苦笑地在桌子的另一邊坐了下來。
[地道的米粉上應該加魚露的說,現在沒有只有用醬油代替啦]
[魚露是什麼?]
[就是用魚釀出來的醬油啦……啊,雪奈來啦!]
保美朝著涼子身後方向說!大家回頭一看,正見雪奈要從背後經過。
[正好,吃點再走吧!雖然剩得不是很多]
[對啊!吃了再走吧!這米粉真是太好吃了]
聽了涼子她們的話,雪奈緩緩地抬起頭,表情上顯出一點跟平時不一樣的陰霾。
[謝謝,不用了]
雪奈輕輕說完,慢騰騰地走了。換作平時的話她肯定會很高興地跑過來吃的。
[雪奈怎麼了]純有點擔心
[可能鬧肚子了吧]
[來M了?]
聽完惠的話過了一會,純才滿臉通紅起來。
[她幾歲?]
[14好像]
[那應該錯不了!喂、純,應該是那麼回事了]
[什麼啊?]
處在女性包圍中的純繼續通紅。
[你回來啦!去哪裡玩了?]
雪奈回到家,遙已經換過便服等在家裡了。
[去了純那裡]
雪奈撒了個謊,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剛才到底去過什麼地方。
[面試、怎麼樣了?]
[感覺不錯!大磯真是個好地方,青山環繞、那裡的海也很漂亮!看]
遙拿出了一個海灘的宣傳冊子。上面畫著的從天空上俯拍的大海一片蒼藍。彎彎曲曲的海岸線上有很多像豆粒一樣小的人在游泳。
[海邊要到七月份才開始營業,差不多還等一年多的時間,不過冬天那邊還有溫泉…咦、放哪去了]
遙在袋子裡面尋找著,不知道是因為面試成功的高漲情緒、還是因為久違的外出的關係、她沒能發覺到雪奈的不同。
[找到了!!這是旅館的溫泉,不過不住進去一樣也能去泡哦]
[那個……]
雪奈下定了決心,遙還向著那邊沒望過來、這樣的話應該可以說得出口。
[我想…]
[我也給你帶來了那個中學的宣傳冊子哦]
遙轉過身來、手裡拿著大磯中學的宣傳冊,白色的四層白色校舍前有一個相當大的操場。
[面試完就能在這裡上學了哦]
[怎麼有兩份?]
[仔細一看、賓館、海水浴場跟學校的冊子都有兩份…]
[一份是帶給琉璃的啦]
[——!]
[她戶口的年齡是寫著13歲、要是我領養她的話就得讓她上學才行]
[……]
[我離開期間有好好學習嗎?功課方面琉璃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可你這方面就比較不行…]
遙笑著說。
雖然雪奈知道她是開玩笑、不過現在的自己根本就沒還口的能力。
[仲裁、調解、協議、議和、訴訟…真是頭疼啊]
被大量視窗包圍的prospector搖了搖頭。Prospector身邊的視窗顯示著各種事件相關的資料、這幾天,prospector看著這些以前的資料、思考著領養琉璃事件的解決辦法。其他人都已經談過了、只有由利加跟遙兩個人怎麼也不肯放棄的緣故、只好另想辦法了。不過…
[畢竟賺錢能力還是次要的,主要是她們心裡真正的想法是什麼!]
方法好像還沒找到。
[prospector、在家嗎?]
一聲聽起來開朗腦殘的聲音傳進prospector家中、聲音的主人是保美少女組中的美加子。
[請進]prospector話聲未落、美加子已經進來了。
[這是您的郵包!裡面是什麼?]
美加子拿著郵包晃道
[調味料啦]
Prospector接過郵包把它打開。
[調味料?]
[之前保美拜託我買的!沒錯了!就是這個。]
確認之後prospector露出一個滿足的表情、似乎著正是他期待的東西。
[離婚、糾紛、事故…這些是?]
[想借鑒一下前人的智慧而已啦]
Prospector一點也沒因為美加子擅自偷看視窗的內容生氣。
[什麼??寵物的判決?好怪異哦]
[看就看了、看了之後請別諷刺好嗎]
一瞬間兩人沉默下來。
[啊…好像按到了什麼]
[你說什麼?]
Prospector慌忙站起來。
視窗的數量增加了數倍、而且剛才開著的全部變成了別的內容。
[討厭…弄不回來了…]
[你別再搞了、後面的我來]
Prospector把試圖自己壓制暴走的電腦的美加子推到一邊、回到電腦前。
(機密情報自己加密過應該沒什麼損失)
Prospector慌慌張張確定視窗裡的內容,發現都是無關緊要的經濟、歷史、文學、語言之類的東西。Prospector鬆了口氣,把它們全部關掉。
[prospector、對不起]
[沒關係、只是開了…]
Prospector望著其中一個視窗停了下來。
[這是…]
[怎麼了]
[找到好辦法了!這樣就全解決了]
Prospector眼前的畫面顯示的是大時代劇–大岡越前的畫面。
次日—-
雪奈獨自一人在散步,換作平時的話應該會出現,瓜畑製裝滿零件的板車暴走、追在明人後面的由利加等事件才對的,現在一片寂靜。
原因只有一個:今天就要決定琉璃由誰撫養了。遙被叫到運動場去了、由利加也是。喜歡看熱鬧的人也都聚集到了那一邊的關係。
當然遙也叫了雪奈一起去
[雖然不知道他們會怎麼判,不過你會為我加油的吧]
[恩]雪奈勉強點了點頭。
[不過我還有點其他事,你先過去,我一會就到。]
遙的表情雖然有點驚訝,不過好像也沒怎麼深思。先過去了運動場。
結果,雪奈到現在還沒過去,一直在長屋裡閒逛。
(早知道過去加油就好了!不過現在已經趕不上了,結果肯定已經出來了,雖然不知到誰會勝)
(而且我去加油也…)
想著、雪奈突然無名火起。
(為什麼一定得為你加油,你想怎麼樣隨便你好了)
雪奈一腳踢開前方的小石子,小石頭筆直地向前滾了出去。而前方站著一個人。
(大家應該都過去運動場了才對啊)
雪奈抬起頭,前面站著的是一個穿著聯合宇宙軍制服的從來沒見過的老人。在佐世保基地看到的軍人們肩章上最多就一杠兩杠地,這老人居然有四杠。
(是個大人物吧)
[小姑娘、你是撫子號的人吧]
老人向著雪奈說道,聲音聽起來嘶啞中帶有一絲溫柔。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啦…]
老人慢慢走向語無倫次的雪奈。
[那個…我以前是乘在撫子號上,不過我不是上面的人,我身份甚至不是地球人…]
雪奈正想著該怎麼解釋的時候,身後傳來保美的聲音,保美似乎沒過去運動場。
[嚇了我一跳,真是一副令人懷念的臉孔]
[保美小姐,最近可好]
老人滿臉皺紋笑開了。
[那群孩子現在怎樣了?]
[還是跟以前一樣、不過稍微成熟了一點點。]
[一點點嗎!]
[恩!只是一點點]
兩人哈哈笑了起來。
雪奈在貌似相識的兩人之間怯生生地看著。
[這位是福部提督,在你來之前也是撫子號上的]
[艦長嗎?]
[不是不是,艦長是禦統由利加小姐,老夫只是在背後看著而已,相當於顧問啦]
副官是純,顧問應該是參謀之類的吧!雖然並不十分明白,雪奈點了下頭。
[之後怎麼樣了?]
福部提督一看介紹得差不多了問道
[你不是在火星上的時候犧牲了嗎]
[那時被撫子號的波色子跳躍卷了進去,最近才在月面上跳出]
福部有點不好意思
[真是嚇了跳!當時還想:為什麼天國看起來會這麼俗呢]
[哈哈,那你是問在火星那次之後發生的事咯]
[我從尼魯加路那個什麼、眼睛尖尖的女的那裡聽說]
雪奈想到的是艾莉娜。
[這個是木聯的…]
[我叫白鳥雪奈]
看著福部還望著自己這邊,雪奈慌忙點頭示意。
[雪奈醬,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嗎?]
[咦!!]
[小石頭]
[啊…那是因為…]
福部提起剛才雪奈踢的小石頭,突然間雪奈覺得自己很幼稚,害羞了起來。
[要是可以的話說給我聽聽]
抬頭之間福部那埋在深深皺紋裡的雙眼正看著自己。
[但是…]
[恩?我已經很老了,聽完也會馬上不記得的啦]
看著福部那和藹得不得了的笑容,雪奈差點哭出來。
現代的艦長的職責是鼓動全體成員的士氣,在系統化模式分析來決定戰鬥方案的現代,單憑藉一艦之長的判斷很難決定一場戰鬥的成敗。所以現在對艦長的要求是可以成為支持全艦人員士氣,或者說聽取戰鬥員的不滿,然後消解它。
作為聯合宇宙軍的首屈一指的艦長,福部在這方面非常擅長。給予乘員安心感、消除不滿…等等,總的說,只要福部在艦上,就能保證全艦的士氣。
雪奈覺得能把自己的煩惱、心中的結向著他說出來。
福部靜靜地聽著雪奈說,當雪奈的話頭打住了,加以引導,時而給予肯定的微笑。
當雪奈回過神來時,已經把事情全部都說了出來。
雪奈認為遙喜歡自己,自己對於遙是不一樣的存在。可當遙提出要收養琉璃的時候這個想法徹底地崩潰了。自己好像只不過是隨處可見的可憐的孩子之一而已。
再加上秋山源八郎的話的確讓她動心了,要說不想返回故鄉那肯定是騙人的,只要遙再說一聲“一起生活下去吧”的話,自己應該就能夠拒絕源八郎的請求。可事到如今雪奈根本就不敢向遙問起這件事。要是遙說“回木星比較好一點吧”“我隨便”之類的話,那自己就只有回木星去了。
[原來這樣啊]
福部向著說完的雪奈點了點頭
[這麼說你心中已經有答案了嘛]
[…]
[回木星去啊]
[回去!為什麼?]
[因為那裡是你的故鄉啊]
[雖然是這樣,但是……]
[人還是在自己故鄉比較好!而且接你回去的秋山少佐現在是木聯的領導者,要錢有錢要地位有地位,遙和他根本沒法比]
[我才不管有沒有錢呢]
[但是有比沒有好嘛]
福部的語氣比起先前肯定起來。
[其實你是想回木星的,只不過之前以為回不去,不得已才跟遙住在一起的嘛]
[才不是不得已呢]
[是之前遙說住在一起吧,我才…]
[那是因為遙以為你沒辦法回木星才這麼說的!不是嗎?]
[但是…]
[不是特別喜歡地球,也不討厭木星嗎?]
[……]
[我認為不討厭的木星比起不喜歡的地球要好!你覺得呢?]
期望的木星…
我到底期望的是什麼?已經不期待遙了嗎?
我期望的自己是什麼樣的?期望的地方是哪邊?
期望…期望…期望…
[你的期望是…]
[不!]
雪奈清楚地答到!福部甚感興趣地抬起頭。
[因為我期望,所以才會留在這裡,即使我不期望留在這裡,我也沒打算過離開]
[我留在這裡是出於自己的意願的]
雪奈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破繭而出。
[我是自己決定留在這個長屋的,我想跟遙一起生活!這就是我期望的]
雪奈不是因為有誰希望她留下而留下,而是自己希望留在這裡而留下的。
[這次也一樣,不會因為誰希望我去而過去,我要選擇留在自己希望的地方!木星地球由我自己決定。]
以前也是這樣,按自己想做的去做,因為想跟哥哥在一起才會到戰場上、為了看看哥哥的女友才會成為和平使者、因為想跟遙在一起才…
雪奈終於找回了自我。
[我喜歡遙!想跟她在一起!不管遙是怎麼想的,那傢伙是怎麼想的都好!我只因為自己的想法而跟遙生活在一起!我…]
雪奈一口氣說到這裡停了下來,原因是她看到了福部的表情。
[老爺爺]
福部樂呵呵地眯著眼,他剛才那肯定的口吻好像根本就是騙人的一樣。
(他是故意…)
雪奈發現他剛才是故意挑撥自己的,可不知道怎麼的竟然沒有生氣。反而對自己在他引導下把心事說出來一事感到吃驚。
我喜歡遙,想跟她在一起!所以我才會留在地球!就這麼簡單!有什麼好煩惱的!我真是個笨蛋。
[我……]
雪奈低頭呆站在那裡。
[對了!她以前好像說過…]
保美不意說道。
完全忘記保美存在的雪奈吃驚地向保美望過去。
[她還是學生的時候父母離了婚,當時支持著她的是哥哥跟朋友們,所以她很珍惜兄弟跟朋友。]
雪奈知道遙有個哥哥,可從來沒聽過父母離婚這段。
[然後,她說雪奈失去哥哥,想著至少能給雪奈找個朋友…]
[朋友嗎]
[恩!年紀相仿的女孩,不介意木星出身,最好是能理解事情的始末的朋友]
[咦!]
刷地一下,遙跟琉璃在雪奈的腦中出現。
同齡、能理解事情的始末…所以才……雪奈看了下時間:1點30分,自己已經浪費了半個小時。
[不好意思!老爺爺,保美!有個地方我必須趕過去]
也許還來得及,雪奈說完就飛出了房間。
被甩在身後的福部跟保美相視一笑。
雪奈在撫子長屋狹窄的通道上飛奔,目的地當然是佐世保基地綜合運動場-決定琉璃撫養者的地方。
雪奈不知道怎麼裁定琉璃的撫養權,也不知道那得花多少時間,但還沒人回來這邊!這樣說的話應該還沒結束。拼命跑的話應該能趕上。
(我喜歡遙…想跟她在一起…木星啊、琉璃啊什麼的怎麼都無所謂…當時在火星的時候不就決定好了嗎!要代替哥哥照顧遙的!)
從運動場傳來歡呼聲,雪奈穿過兵員宿舍區來到運動場門前。但這邊已經是人頭洶湧往外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撫子長屋的人跟外面聽到消息來看熱鬧的人混雜在一起。
[喂!讓開!…請讓開一下好嗎…]
雪奈用她小小的身體在人流中硬往裡面鑽
[艦長]
[遙,加油!!]
雪奈幾乎是滾出人群,眼前由利加跟遙正夾著琉璃站在廣場中間。深處則站著穿著禮服的prospector。
[星野琉璃爭奪戰,現在開始]
隨著prospector的宣佈,人群沸騰了起來。
[什麼什麼!怎麼回事]
雪奈不知事情進展,環視了周圍,發現了個熟識的臉孔-純。
[純醬,這邊怎麼樣了]
雪奈狂掖著正在為由利加加油的純的衣袖。
[啊!是雪奈醬,怎麼了!我找到遙了哦]
[先別管遙,快告訴我到底發展到什麼情況了]
[聽說要她們倆個拉著琉璃拔河,勝的一方就可以撫養她]
[什麼!]
雪奈掐住純的喉嚨。在從來沒聽過大岡裁決的雪奈聽起來,這真是太野蠻了
[好…痛…苦…這是prospector決定的…]
[這太胡來了吧]
當純正想說明[在日本有一個大岡裁決的故事]的時候
[現在開始]
Prospector一聲令下,周圍的加油聲歡呼聲頓時把純的聲音蓋了過去。
[艦長,加油!!]
[遙!不要輸哦!]
到處傳來助威的聲音,不知道在哪個地方肯定有人在以此賭錢。
由利加滿臉漲紅拉著琉璃,像小孩一樣嘴巴變成一個“へ”字的形狀。
另一邊的遙也沒認輸,咬緊牙根緊緊地拉著。跟平時柔弱的她一點也不相符。
被拉在中間的琉璃則跟平時一樣地面無表情,被兩個大人這樣拉著怎麼可能不疼,真是個能忍的女孩。
[琉璃醬要跟我一起生活]
由利加拉著琉璃。
[琉璃琉璃要住在我們這邊]
遙又把琉璃往回拉。
(我們?這個我們是指我跟遙兩個人嗎?我們……)
雪奈不由自主地大叫起來[遙!加油!!]
雪奈用盡全力喊著,但仍及不上人群的百分之一。
不過遙好像聽到了,朝被看熱鬧的人群包圍的雪奈眨了眨眼
[包在我身上]
[加油!你要是輸了話得罰洗廁所]
由利加拉著;
遙拉著;
琉璃在中間被兩個人拉著;
拉…拉…拉…拉…拉…拉…
[哎…]
終於,琉璃痛得叫出聲來。
在那瞬間,遙的手稍微松了一下,由利加從遙手裡把琉璃拉了過去,兩人摔倒在地上。遙也嗵地一屁股坐到地上。
觀眾們一瞬間都靜了下來。
視線集中在臺上的prospector身上,到底誰贏了呢?
結果誰都能看出是由利加贏了,可有大岡裁決的先例;看見孩子吃痛先鬆開手的才是真正的母親…
到底是由利加呢?還是遙?大家屏住呼吸看著,prospector終於慢慢張開口:
[艦長勝!]
[哇……]人群轟鳴起來,分不清到底是歡呼還是悲鳴,甚至有人捏破門票丟到一邊憤然而去,總之吵得不得了。
[明人!我贏了!由利加贏了哦]
由利加捏著琉璃的手向明人揮手。
另外,支持遙的一方騷動不已
[等下,這不跟大岡裁決完全相反嗎]
[總之是艦長贏啦]
[我可是怕拉疼了琉璃才鬆手的]
[可這是規則]
[這樣的話我接受不了]
[算啦]
雪奈插進遙跟prospector之間。
遙驚訝地望著雪奈。
[沒關係的]
雪奈望著遙的雙眼說。雪奈心裡有好多話要跟遙說:喜歡遙;關於秋山源八郎的請求;自己吃琉璃的乾醋…不過這時從雪奈口中吐出來的只是簡單的一句:
[只要遙在我身邊就OK了]
不知道從遙理解來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她注視著雪奈好一會,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這樣啊]
遙心中的什麼東西鬆了一鬆,眼神變得溫柔起來,輕輕地把手摸到雪奈的頭上。
[遙?]
遙什麼也沒說,只是輕輕地撫摩著雪奈的頭髮。雪奈感到一種類似母親的感覺。
[艦長跟遙誰會贏呢]
福部一口喝幹碗中物一邊說道,碗裡的東西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由湯變成了酒。
[艦長吧]
保美一邊往空碗裡倒酒一邊答。
[哦…為什麼呢]
[門第、權利、金錢…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都是艦長贏,更何況她還是禦統家的]
保美猜中了。Prospector認為由利加,禦統家比較適合撫養琉璃。但也很想體會遙的心情,所以才會選擇麻煩的大岡裁決。這樣的話無論怎麼樣都能把撫養權判給由利加,也能給大夥一個交代。
這時,福部問道
[遙真的會那麼做嗎?]
[誰知道呢]保美惡作劇般地笑道。
[也就是說,謊言也是挺方便的]
[那不是謊言,只是沒有說出聲來而已。心裡肯定是那麼想的。]
[原來如此,那這樣就不是謊言了嗎?]
福部樂呵呵地眯著眼睛。
[這次可能是我多管閒事了吧,呵呵]
福部把碗裡的酒一口乾完。
[今天的酒似乎特別地美味]
昴 涼子駕駛著機體急速上升,尾隨其後失去了目標的導彈朝其他地方亂飛去、涼子一邊回避一邊轉過身對追擊而來的甲蟲進行反擊:三個紅色的光球向前飛去後,剩下的最後一機繞到涼子後面準備偷襲…
[一看就知道你想幹什麼!]
涼子座機早已預測到它的動向,筆直地朝那只甲蟲飛去。
甲蟲慌忙打開背部的導彈發射器,可涼子早已經來到它的側面,這樣發射導彈的話只會同歸於盡,甲蟲的思考回路選擇了回避。
可涼子並沒有放過它,機器人一記飛拳頭打向甲蟲,這一擊雖然不至於致命,但干擾甲蟲的回避則是綽綽有餘。涼子機貼近甲蟲零距離速射,漂亮地把甲蟲解決掉了。
[甲蟲7架,鬱金香5台,全體擊毀,無傷,用時2分13秒,等級評定A]
周圍出現一個個系統視窗報告涼子的戰績。
[只是模擬戰真沒意思]
涼子用力地拍下跟類比系統的斷開按鈕。
木聯跟地球締結停戰條約,撫子長屋解散後四個月!涼子回到軍隊後基本上沒駕駛過實體機,簽定條約後不會發生戰事是其中一個原因,而更重要的是使用實體機演習不但會刺激木聯,跟大大地增加了成本。所以改為了模擬假像訓練。托它鴻福,無法駕駛實體機的涼子的壓力不斷上升著。
[昂少尉還是這麼的好技術]
走出訓練中心,一個身上隨隨便便地套著飛行夾克的男人搭話道。涼子跟他雖然所屬部隊不同,不過在這個模擬大廳裡見過幾次面。
[對著這些人工智慧,沒什麼技術不技術可言啦]
涼子一邊摘下頭盔,最近才開始留的黑髮嘩地垂下,顯出一種女性特有的線條。
[是這樣的嗎]
[就是這樣的]
涼子沒好氣地答道,準備離開,這樣那個男的才慌忙進入正題。
[請等一下,少尉今天的練習已經結束了吧]
[……?]
[要是可以的話一起吃個晚飯怎麼樣?最近有個朋友新開了家店氛圍還不錯
(又來了……)
一切跟自己的預測一樣,涼子不由在心中歎了口氣。自從把頭髮染黑,開始留長之後經常有男人過來搭訕,雖然不是說討厭男人,不過覺得他們似乎只是注重外表,所以涼子從來沒接受過這樣的邀請。
[我早已定好去那裡吃晚飯了]
[那我也…]
[失陪了]
涼子壞壞地笑著。
[那裡是屬於我的珍藏地點呢]
天野光正頭疼著:到底要把主角喜歡的男生設計成不良青年還是優等生呢?
[還是設定成優等生吧!我個人來說比較喜歡男人們建立在拳頭上的友情…不過這樣的話又不夠心跳的感覺了……]
光掃了放在桌子旁邊的原稿一眼
[哎~~總是少那麼點東西!心跳?還是激情呢!!]
正發呆地時候突然想起了負責她的編輯的話。
離開長屋之後小光帶著自己的稿子跑了不少出版社,但都沒有被正式出版。出版社對她的稿件還是有相當的評價的,還派了專門負責她的編輯,但是不知道怎麼的一到了要正式出版了就老是缺那麼點東西。
(就算只是缺“那麼點”東西)
鑽在被窩裡的小光仰面躺著
(難道真的沒這方面的才能?)
對小光來說,很少這麼沮喪。離開撫子長屋開始投稿整整四個月了,雖然早知道沒這麼容易就能成為專業作家,不過別說連載,有時候人家連看都沒看完自己的作品也真的的確是很讓人沮喪的。
(果然還是以興趣的形式畫畫同人算了,隨便找個跟興趣沒關係的工作算了吧。兼之要做自己有興趣的工作也很難的說)
(不過話說回來,現在要是去做OL之類的也未免太無聊了吧…而且要跟“正常”的人接觸好累…)
這時,肚子咕咕地叫起來,想想,自己在起床到現在就吃了2塊麵包……
小光一把爬起身
[在這裡頭疼也無濟於事,乾脆出去散散心吧]
伊裡絲正煩惱中。
因為在實驗中沒辦法取得想要的能量輸出值。當然,“稍微”把機器的功率調高一點的話完全可以解決這個問題,不過這又超出研究所規定的標準,被限制掉了。
[真是的!什麼叫安全標準嘛!暈死……]
焦躁的伊裡絲一把拍在收音機上。
離開撫子長屋的四個月,回到尼魯加路研究所的伊裡絲的壓力直線飆升中。
原因是伊裡絲的研究計畫本身是沒問題的,問題是在將它付諸現實的時候,伊裡絲的提案被因為成本、安全等問題被一一否定。
也許因為可能離地球遠,又或許是周圍沒什麼人煙的緣故,在火星的研究所建得相當大,而後來上了撫子號後又是屬於完全不用規矩的原因。要說起來的話有安全基準跟成本限制的研究所是正常的說,可在自由的環境下長大的伊裡絲感到大大的不滿。
[多庫塔之前說過什麼吧?]
[沒什麼]
伊裡絲像在避開研究主任的視線一樣轉過椅子,變成正面對著螢幕的樣子。
伊裡絲雖說是這方面的專家,不過只限於理論部分,製作機械方面完全是個外行,要是能想辦法把機械的限制解除就好了。
伊裡絲腦裡突然浮起了瓜畑的臉。在撫子上的時候無論什麼機械都是瓜畑幫她做的,而且完全不會說什麼安全啊、成本啊之類的東西。
伊裡絲突然站起身。
[我出去走下沒問題吧!想吸吸外面的空氣]
惠 麗奈笑著!就象罪惡組織的女幹部般的高音調。
[HOHOHO(高三調)這份設計圖就又我們機器人黨接手啦]
今天惠扮演的是折磨少年們的機器人黨的大姐頭。雖然是壞角色,不過因為那略帶滑稽風格人氣相當高。
[機器人黨!!]
[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
[咦!真是抱歉,現在開始是成人的時間,小孩子快回家睡覺去吧]
[你們這些可惡的機器人黨]
[HOHOHO(高三調)]
在惠再次發出高音的笑聲後,響起音響監督“OK,辛苦了”的聲音,接著房間裡充滿了“鬆了一口氣”的氣氛。
[辛苦了]
[辛苦了,接下來怎麼配?]
[優子,快點,下一個工作是青山那邊]
[大家都辛苦了]
[打攪了,我是NEWTYPE的編輯,請問可以接受我們的採訪嗎]
有的人在劇本上做記號,有的閒聊,加上走進房間的經紀人們跟門外的取材陣,總之就是差不多這樣一副光景。
[惠醬,我等下要過去荻窪那邊,要不要順路兜你過去]
經紀人池田對著正在檢查劇本的惠說。惠住的公寓就在這裡到荻窪之間的緣故。
[謝謝,不過…]
[不過?]
[我想吃了晚飯再回去]
[原來這樣!那就沒辦法了]
[真的很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那麼,明天早上9點在青山錄音哦!別忘了]
[恩!辛苦您了]
惠笑著鞠躬,池田對著她輕輕地揮了下手後就走上了停車場的樓梯。
瓜畑 星矢正在蹬自行車。
因為三丁目的伊藤打電話來訴苦道:之前請你修的電視機變成機器人跑了
大概是瓜畑裝的變形裝置在不知什麼原因下自行啟動了吧。
[真是不懂男人的浪漫的傢伙!可惡……]
在夜路上蹬著自行車的瓜畑囧道!
在瓜畑的美學裡,對方應該為自己修的電視機變成可變機器人感到高興才是,居然還打電話來囧,真他媽的不是個男人!要是吐槽說電視機上少裝了個鋼鑽的話還另當別論的說…
話說回來,瓜畑現在正在做生意。在他老婆織枝嘮叨下沒辦法,跑去幫人修東西。
[真是的!還是以前好,只要一說是新兵器,就會有很多方面“特權”的說!]
雖然有點只是他自己一個人認為某某方面是屬於自己的特權的成分,瓜畑懷念起在撫子上的那段日子
[艾斯特巴里斯、燕子花…真是盡情發明的日子!]
瓜畑用腳把車子刹停,說道。
[兜過去看下吧!]
[幫我的味精拉麵里加多點大蒜哦]
小光把下巴擱在桌子上說道。
[拉麵!我要大碗的]
涼子已經把筷子分開(一次性的原來黏在一起的那種)
[我要叉燒面,不要下蔥哦]
惠搓著手,好像很冷的樣子
[給我照舊吧]
瓜畑說的照舊指的是東京醬油風味的拉麵。對於江戶派的瓜畑來說,味精豬骨之類的通通是邪道之物。
[啊!今天就來碗味精拉麵吧]
伊裡絲有意無意地看著菜單說。
[好的!我重複一下……]
聽完5人的點菜,由利加不顧時已入夜,大聲說。
[味精拉麵大蒜加量,拉麵加大,叉燒面不下蔥,拉麵,味精拉麵]
[好嘞~!!!]
站在吧台後的明人聽完由利加的話氣勢十足地答道。
本來明人的店是拉麵車,根本就不需要下訂的,不過因為由利加無論如何都想幫點忙,所以才變成這樣。明人拿出5個麵團,輕輕泡開後丟進滾燙的湯裡,然後拿出5個大碗公,開始從裡面倒入味精湯,醬油等東西製作湯底,一切都顯得那樣地行雲流水。
[明人君的拉麵攤弄得似模似樣的嘛]
看著明人的動作,小光感慨良深地說道。
[明人真是厲害!駕駛,料理還是文采無論哪方面都是高人一籌]
[哪有哪有]
聽完惠的話,明人老臉一紅。
明人開這個拉麵攤已經四個月了。開始的時候沒想在什麼地方開店,每天換地方,最後才在這個公園裡紮根。接著也出現了一批熟客,終於漸漸進入正軌了。
[對了,有這麼個東西寄到我跟涼子這邊。]
小光從棉和服的袖子裡抽出一張卡片。
[什麼來著?]
那是一枚近年極少見的紙制明信片。上面沒有下發信人,只畫了上面印著吻痕的鍋。
[你們覺得是誰寄的?]
[會寄這樣東西的只有泉一個]
涼子一眼就看穿那搪瓷的鍋跟吻痕中包含著的流浪跟親吻的含義。
[郵戳上的地址是…加德滿都?]
[加德滿都?尼泊爾的那個?]
惠拿起涼子手中的明信片,上面的確寫著katmandu.2199.12.18
應該是新年賀卡之類的內容吧。
[元旦已經過去十多天了哦]
[我來說明一下吧。根據國際郵政白皮書記載,加德滿都的郵政現狀是處於D級別。所謂的D級別就是指郵件事故發生率在1%以上並且送達時間平均超過一個星期。即使花一個月才送達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到底,泉去做了什麼樣的修行呢]
[誰知道呢,看這明信片應該是冷笑話之類的吧]
撫子長屋解體後,泉馬上就開始了她的流浪生活。具體的情況小光跟涼子都不知道。泉最後向她們說的冷笑話是[受驚的奶油點心-修行](シュークリームが驚いたー修行)所以給二人的感覺只是:應該去什麼地方修煉了吧。
[什麼?不是去練武術之類的嗎?我還以為她繼續練下去的話可能能一拳把人打爆呢]
瓜畑的語氣帶有點遺憾。
[會不會變成七種元素?]
[背後帶個有實體的殘影之類?]
[不可能不可能,你們說的那些是天生的,修煉也修不來。]
明人一邊煮面一邊把大家的話盡收耳中。
這樣的光景,感覺跟在撫子號上的時候沒什麼兩樣。
明人店開張以來,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兼負舊成員情報交換的場所。
最初是小光,之後雖然每天都有人來,不過像現在這樣5個人聚集在一起的倒是相當少見。
一跟以前的戰友說起話來,就會有種撫子號全員都聚集在一起的感覺。也許因為大家都喜歡這種氛圍,所以才都樂於走到這個店子來吧。
[久等了]
拉麵完成了,明人把大家要的麵一碗一碗擺上桌面。
[哇,看起來很好吃]
[惠,幫我拿下筷子好嗎]
[不好意思,沒發現到]
[那…我就開吃咯]
等在寒風中的5人興奮地掰開筷子。
5個人用5種不同的風格吸著碗中的拉麵,合奏出一陣很好吃的聲音。由利加看著明人樂呵呵地微笑著。工作,朋友,戀人…明人顯得很幸福。
[天河明人那邊情況怎麼樣?]
聯合宇宙軍情報部第七監視班班長大羽善次郎少佐問道
[今天有四十七個客人,其中撫子舊部有瓜畑星矢、惠麗奈、天野光、昂涼子、伊裡絲.佛蘭西斯等五名]
回答大羽的是站在他對面兩個人中個子比較高的間諜A
[還有,禦統由利加也在那裡]
有點胖的間諜B補充.
[這麼說,在天河店聚集的撫子舊部不少嘛!他們肯定有什麼企圖]
[不是只是在以前朋友開的店裡面吃個麵而已嘛]
間諜B的話音一落,大羽的眼光像刀子一樣向他飛去,A趕緊踢了他的腳後跟一下
[不不不,不可能,他們肯定有什麼企圖的]
間諜A差點沒有搓著雙手懇求大羽的原諒,與其說他是間諜,感覺更像推銷員多一點.
[怎麼說,他們可是連續兩次強行突破聯合宇宙軍的防線的傢伙呢]
[就是,他們肯定不會甘心就這樣做平民的]
“咚”大羽用力拍了下桌子
[而且那個攤子可是原艦長禦統由利加跟叛亂的中心人物天河明人開的,我判斷那裡是他們的據點肯定不會錯]
大羽力陳已見, 太陽穴暴滿的青筋原來跟他那種雙眼細長的學者風格毫無突兀的感覺.
[所以才會叫你們兩個盯著他們!明白嗎!]
[當然當然]
間諜A的回答聽起來很有營業風格.
兩人從四個月前撫子長屋解體後就奉大羽之命開始監視天河明人的動向,可在他們的眼力看來,似乎毫無可疑的跡象.
[聽好了,這個月要是還不抓住他們的線索,你們兩個就別想獎金兩個字了]
[咦]
[哪有這樣的…]
兩人同時發出悲鳴,間諜終究還是人類一個,說到扣獎金還是很痛滴。
[但…但也不是一定在企圖著什麼吧]
大羽狠狠地盯著說漏嘴的間諜B,A再次踢開B,慌慌張張敬了個禮。
[明白!我們一定會抓住他們的尾巴給您看的!那麼,我們先退下了]
B慌忙跟著A敬了個禮
[恩!會議結束!給我趕快回工作崗位去]
[是]
二人像逃跑一樣從大羽的辦公室飛出。
[真是一群半桶水的傢伙]
看著兩人的背影,大羽從抽屜裡拿出藥瓶,藥瓶裡面裝著大羽愛用的精神穩定劑。大羽隨意拿出幾片,水都沒喝就這樣嚼了下去。
[要做好吃的拉麵的話,雞骨要煮出味,麵團要在沸騰的湯裡面煮,紫菜要…]
由利加依舊五音不全地唱著歌回到家中。時間是淩晨2:30分,一個根本不屬於未婚女孩的時間。
撫子長屋解散後,由利加在父親光一朗的作用下回到軍隊,但不是當前線指揮官,而是後勤事務。(雖然這是想把女兒留在身邊的光一朗向人事方面施壓的結果)說是後勤,其實就是在科室工作,這在由利加跟性格成完全反比的優秀能力下,所有工作均可以在下午五點前結束,所以晚回家並不是因為軍隊的工作,而是因為由利加每天下班後都會過去明人店裡幫忙的緣故。
[由利加,你回來啦]
穿著和服的光一朗在走廊迎接回家的女兒。只要跟女兒有關的事就會擔心得方寸大亂的光一朗在由利加回家之前一直等著睡不著。
[我回來了,爸爸]
[今天沒發生什麼事吧?]
[恩!萬事順調,順風滿帆,甜甜蜜蜜一直線]
[甜甜蜜蜜?]
光一朗的太陽穴撲通一跳,不過又裝成什麼都沒聽到的樣子,平靜地繼續對話。
[由利加,明天軍隊那邊休息呢,跟爸爸一起去吃個飯怎麼樣?]
[吃飯嗎?]
由利加思考著說
[明天我還打算做那個呢!]
[什麼?]
光一朗無語,妻子早亡的禦統家一向家務都是交給工人去做,所以由利加對家務可謂是一竅不通。
[由利加,你……]
[我也差不多得學會做飯了呢]
[原來這樣!本來以為是因為我一個大男人把你帶大,才沒能教會你家務縫紉之類的,不過看來女孩子還是女孩子呢。]
不知道由利加技術的光一朗沒感動得差點老淚橫飛。可以吃到女兒親手做的飯可以說是作為父親的一個夢想吧!不過由利加下面的話把光一朗的夢變成了噩夢。
[不能總讓明人給我做好飯嘛!為了以後甜蜜的新婚生活,我要先把烹飪學到手]
[新…新婚…]
[新婚就是剛結婚的那段時間!婚後不久!蜜月!!!!]
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光一朗身後的琉璃說。經過prospector的大岡裁決後,琉璃住進了禦統家。
[琉璃醬,我回來了]
[歡迎回家,艦長]
[對了,明天也給琉璃醬做一份吧!琉璃有什麼不吃的東西嗎?]
[是艦長親~手做嗎?]
連一向沒什麼表情的琉璃也不由地皺起眉頭。
[恩!雖然我不擅長作菜,不過也不能結婚後一直這樣嘛,而且明人店裡那麼忙,應該沒什麼時間做晚飯,這要是有妻子的愛心便當的話,明人也會比較有勁吧!哎呀不小心說到妻子兩個字了]
[結婚…妻子…]
光一朗不停地呢喃念著
女兒有男朋友一事他是知道的,也知道對方是名為天河明人的青年,不過在女兒口中聽到結婚,妻子之類的話的話,對一直溺愛女兒的光一朗根本就無法冷靜下來。
[妻子,特指在法律下締結婚姻關係的女性,與丈夫共同成為構成家庭的要素之一,古代多被作為男性的附屬物,但到了現代社會這種偏見基本上被解除了]
琉璃在一邊繼續解說妻子的定義。
[附…附屬物]
但在光一朗腦中只留下了這個最具刺激性的詞語。
[不趕緊變成家庭型的女性的話,這麼說接下來就是學掃地跟洗衣服之類的了]
[也幫天河明人的一起洗嗎?]
[當然咯!一邊洗他的上衣,要是看見有什麼破的地方就一邊幫他補一邊說“真是拿他沒辦法”]
女兒正在給自己見都沒見過的男人洗內褲的畫面在光一朗腦中飄來飄去。
[對了!到時候要穿婚紗,得去下美容沙龍才行。最近老是站著工作,好像腳都變粗了]
[說起來。拉麵車那裡的確沒有椅子呢]
女兒正在來歷不明的男人的強迫下整天站著幹活…光一朗心中明人的形象似乎等同抓著鞭子的人販子那類。
[這樣的話,乾脆早點把軍隊那邊的工作辭了,早點做新娘修行也不錯呢。爸爸覺得怎麼樣?]
[…yu…]
[光一郎嘴裡只吐出這麼一個音]
[yu??]
[琉璃你知道U是什麼意思嗎?]
[不知道,熱水(oyu)之類的吧]
[啊!我明白了!你是說訂婚儀式(uinau)!我猜的沒錯吧!]
終於,光一郎像噴發的火山般怒吼
[不准不准不准不准!我絕不允許你跟那個馬骨老結婚]
一時間,由利加不知道光一郎在說什麼。那難怪,溺愛女兒的光一郎還是第一次在女兒面前這樣怒吼。
[(馬骨老)是特指來歷不明的人的詞語,其中帶有辱駡對方的意思。現在是指天河明人]
聽完琉璃的翻譯,由利加終於明白過來,父親是在反對自己跟明人的婚事。
[明人是開拉麵店的,才不是你說的什麼馬骨老呢]
[我管他是拉麵還是素面,反正不行就是不行]
不知道的人聽了以為他在說相聲,可本人可倒是正經得很。
[不管他是秋還是春(日語裡的秋的發音跟明人的明字一樣),總之沒辦法把女兒嫁給這麼個類似一年中的四分之一的東西]
[才沒那回事呢!明人一年到頭都會一直陪著我]
[總之,結婚就是不行!不行!拒絕!反對!不允許!我沒聽到……]
[你不聽也沒所謂!自己用眼睛看清楚就行!我下次把明人帶回來給你看]
[誰會見那個馬骨老!]
[都說了明人是拉麵師傅!才不是你說的什麼馬骨老呢]
父女倆說的話就跟兩條平行線一樣。
[應該說連線都說不上]
琉璃在一旁決定從頭到尾做一個觀眾,誰也不想理這樣的父女之爭,或許應該說像夫妻之爭,不過總之琉璃不想干預到裡面就對了。
抓狂中的光一郎,頑固的由利加!兩人的爭吵不可收拾。
[爸爸你這個大笨蛋]
由利加淚奔回自己房間。
由利加生來第一次跟光一郎之間的爭吵就這樣拉開了帷幕。
從那以來禦統家一直處於冷戰狀態。
一向喧鬧的禦統家明亮的屋子被冷冷的空氣跟沉默支配了。由利加跟光一郎一直沒說過一句話,連早飯都各自在房間裡吃,要是光一郎走正門的話由利加就走後門,廁所,澡房都是各自各的,甚至在客廳的正中間劃出一條大大的三八線,表示雙方擁有的領土,雙方均不得超越那條線。真像小孩吵架一樣。要是這樣的情況在平常人家中的話可能早就因為生活各方面的需要被迫和解了,但對於大到擁有廁所跟浴室都各有三個的禦統家的話,這個似乎不成問題。
到現在為止,溺愛由利加的光一郎都是默許的形式接受了她的任性,父女之間從來沒像這樣正式地吵過架,所以兩人也都不知道怎麼和解。
吵架開始後一周,兩人的關係終於發展到最壞的地步
[也不是說我不明白做父親的想法]
瓜田大聲地吸著明人的拉麵一邊說。
[我在買自己做的機器娃娃的時候也能感到那種莫名其妙的寂寞感]
[我才不是什麼娃娃呢]
由利加鼓著嘴巴說。對於禦統提督來說說不定她真的是跟娃娃一樣的存在也說不定。琉璃在一旁偷偷想,但是還是沒說出口來。
[不過這就是所謂的新娘的父親的心情]
小光一邊往眼鏡上呼氣一邊說。她在漫畫創作上遇到瓶頸時總會過來這邊吃麵。而且是在撫子舊部之中頻率最高的
[艦長家不是有很多傭人嘛!讓他們充當和事老算了]
[不行的]
琉璃代替由利加說。
[艦長跟禦統提督最初也想過通過這種形式傳達自己的心情,結果似乎相互讓對方誤會成傳言遊戲,反而火上加油了]
[才不是誤會,爸爸就是那種石頭腦袋!對吧!明人]
正在切魚卷的明人突然被卷了進來,只好含糊地應承著。也許他也自覺這件事的開端跟自己有關,隨便地插嘴的話反而不好,所以決定不隨便插入到這件事的討論中。
[不過這樣的話就不知道該找誰來做和事佬了,對艦長跟禦統提督兩人都很熟的人?]
[沒有合適的人選嗎?]
瓜田跟小光盯著由利加看。
由利加拖著雙腮想著
[跟我和爸爸兩人都很熟的人嗎?]
[你不這麼覺得嗎?葵?]
光一郎直直地望著純的臉。
[是]
[真是的,身為我的女兒,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我非常能體諒您的心情]
自從他們父女倆關係惡化以來,純每天都得聽他們兩個倒苦水。
對於純來說,光一郎既是把自己拉回軍方的恩人,而且是現在的直屬上司。雖然純現在仍舊喜歡著由利加,但現在也不能堂堂正正地站到她那邊。而且自己也被由利加甩了幾次,這樣一想,對同樣為著由利加的事頭疼的光一郎真是感同身受。
[說起來,對由利加來說,那個馬骨老有什麼好的嘛]
[馬骨老指的是?天河明人嗎?]
[管他什麼名字呢]
光一郎苦著臉說
[那個馬骨老到底有什麼好的嘛]
對於這個問題,純也沒辦法馬上答出來,為什麼明人會這麼受歡迎這個問題已經可以列入撫子七大不可思議級別了。
[的確是很受女性歡迎呢,據我所知,曾經同時有三個女性追過他]
[什麼]
[準確地說,加上伊裡絲的話是四個人。這麼說的話,他的“交際”範圍還挺廣地嘛]
[……]
[可能是比較小孩子氣的特性吧,他相當喜歡漫畫,或者是比較擅長烹飪呢?雖然聽起來不屬於男子漢特性的特點]
同時跟四個女性交往,20歲喜歡漫畫的擅長烹飪的沒有男子氣概的男人…在光一郎耳中怎麼也感受不到他有什麼地方跟自己女兒般配的。
[本來我都認為自己是屬於那種比較明理的父親,又不是說不讓她跟任何人結婚,只是…最少也得再認真一點,年長點…不,至少跟由利加同歲,可以的話最好是軍人…]
純試著把光一郎嘟嘟囔囔說的一系列條件往自己身上套了下。
認真—至少這方面自己還是相當自信的
年齡—雖然不是年長,不過跟由利加同歲,勉強到達最低線吧。
收入—穩定!畢竟聯合宇宙軍會倒閉這件事連想一想都很困難。
職業—軍人!正合他意思。
(難道……)
純不自覺地抬起頭
[有沒有這樣的人呢…]光一郎捏著下巴道
(機會……)
純無意識地捏緊拳頭。
(禦統提督反對她跟天河明人結婚,可要是我的話……)
(禦統提督是我的上司,每天交談的機會很多,兩人的關係也不錯,而且是好到他會這樣跟我說自己私事的程度……)
(父母也會很贊成自己跟由利加的婚事吧!現在就差由利加了)
(只要自己溫柔地安慰因為戀人跟父親鬧翻的由利加的話……)
[提督,全包在我身上]
純用力拍著自己的胸膛說
[我去跟由利加談談,一定會把她帶回您的身邊]
[葵君]
[提督]
兩人緊緊地握住對方的手。
就這樣,一對以讓由利加明人分手為目的的手握在了一起,他們的目的相同,但也有相同的弱點—由利加。周圍籠罩著的一絲讓人放心不下的氣息。
(就是嘛!本來就不應該放棄的)
走在禦統家長長的走廊純想著。
(即使兩人被在火星建立的緣分綁在一起,但也不是等於結了婚一樣啊,況且禦統提督也沒有認同他們兩人之間的交往啊!在撫子號時跟由利加是艦長跟副官的關係,可現在可不一樣了,自己在軍隊的職位也稍微提高了點,等級上說基本上已經跟由利加是一個平面的了。)
隨著思維速度的提高,純的步伐也漸漸加速。
(古語不是有雲:射人先射馬嘛!!由利加自幼喪母,是由父親一手拉扯大的,只要她稍微考慮下父親的感受的話,自然會選跟兩人都能保持良好關係的啦!這樣說的話,會是誰呢?除了我之外沒其他人選了嘛!好極了!葵純!你現在放棄還為時尚早哦!挺起胸膛來!你可是由利加的青梅竹馬,而且一直在為她著想不是嘛!!)
(現在的話應該可以說出口了!“由利加!我愛你!嫁給我吧”)
純以近乎奔跑的速度在走廊前進,把手搭在由利加房間的門把上,要是平時的話應該是敲門的說,現在純靠著那股氣勢很威猛地打開了房門。
[由利加]
[純~君?]
由利加正在房間裡,而且見到純後很高興地跑到他身邊。
[純君,我正要過去找你呢!]
[由~由利加?]
純的臉上閃著光輝,要是為現在的畫面命名的話,大概可以用“歡喜”這個詞吧!一時間,十幾年來對由利加的思念在純的腦海裡像走馬燈一樣回轉著。
初中時幫由利加提書包的光景,在高中每天為由利加買便當的光景,讀聯合大學時通宵修復由利加弄散的一萬塊拼圖的光景,還有下定決心為了由利加辭去聯合軍的工作,乘上撫子號時候的光景…一切一切辛酸,痛苦的日子,都將在今天得到應有的回報。
[由利加,我……]
由利加忽地把一樣東西塞到純的手裡
[你這是?]
[膠帶啊!你不知道這個?]
[知道是當然知道啦,我是想知道到底是用在什麼地方的]
[搬家啊]
由利加的語氣中含著十足的“理所當然”的感覺。
[誰搬?]
[我啊]
[……]
[我決定離開這個家]
一時間純不知道由利加在說什麼。
離開這個家?離家出走?由利加要離家出走?那就是說……
[你是我的好朋友吧!]
[恩!當然]
[好朋友自然會希望我幸福的對吧?]
[恩]
[那就幫幫我,要是繼續這樣留在家裡的話我們會讓父親拆散的]
這時即便是純也明白她說的“我們”不是指自己跟由利加。
[純!拜託了!為了我跟明人的幸福,快幫我忙收拾下行李]
這樣的話偏偏在不知道純一直喜歡自己的由利加口中說出來,無知真是殘酷啊。
一般在這個時候,接下來的劇情會是:
[其實,從以前開始我就一直喜歡著你。]
[啊?]
又或者是:
[別說了!那有人會幫自己喜歡的女人去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啊?]
之類的展開的說
[但是,禦統提督…]
可純這個“硬骨頭”的弱氣男人,把自己的思念吞到肚子裡,說出了這樣的話。
[笨蛋笨蛋!我真是個笨蛋!這裡不應該是這樣子的…]
心中雖然這樣呐喊,可不說出來的話對改變現狀一點作用都沒有。要由利加能從他的表情神態裡察覺真是想都不用想。
[不行嗎?]
由利加仰望著純,眼眶裡隱約閃著淚花。
(好可愛……)
純深深地吸了口氣。
(不行不行!要是錯過現在的話那就又跟以前一樣了)
在純的人生中曾無數次為這樣的表情抓狂。乘上撫子號就是其中具有代表性的表現。
(純!說啊!抱著玉碎的覺悟把自己的思念傾吐給由利加聽。這次要是又軟下心幫由利加的話就再也沒這種機會了!提起勇氣來!)
[由…由…由…由利加,我…………]
(差最後一步)
[我……]
(喜歡你!快說啊!)
[我…你你你…]
(喜歡你啊)
[我…你的…]
[我的?]
[我是你的好朋友嘛]
(哎~~我真是個傻B)
純露出一個跟心中的悲鳴相反的笑容說。
[即使全世界人都是你的敵人我也是站在你這邊的]
[純!謝謝你!做人果然就是得有你這樣的好朋友]
由利加高興得跳起來
(完了!我的單戀!)
葵.純!已經變成了一根潔白的鹽柱.
四席半,沒浴池,公用廁所!
這就是離開撫子長屋之後明人的住所。說起來基本上跟在長屋的時候沒什麼兩樣。不,應該說這個已經建了二十多年的公寓比起新建的撫子長屋差遠了。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裡,擺著一個小小的圓桌跟一個已經跟現在這個年代完全沒關係的燈油暖爐,沒有電話也沒有電視,在房間正中擺放著的有點褪色的“煎餅被窩”就是明人每天睡覺的地方。真是一副描繪著“貧窮”主題的畫卷。
在以前領著高薪的撫子舊部中只有明人一個過著這樣的生活當然是事出有因!
在撫子號以前的作戰中,對地球的相關各方面造成相當的損害,平時這些賠償是由撫子號加入的保險公司來支付,成員們不需要對這個負責,但只有半路出家的明人例外,在保險合同外的他必須承擔被自己破壞的聯合軍燃料基地跟飛燕草的賠償,雖說托prospector多方周轉的福才不用背負國家預算規模的債,不過撫子號期間的薪水還是全部都賠光了。
卷在被子裡的明人縮了縮身子,似乎覺得有點冷。這時寒風就乘機從空隙裡鑽了進去。吹進這個破爛的公寓裡的風可以算是相當大膽的規模了。
[真是不小心,連門都沒鎖!雖然說似乎已經沒什麼東西可以讓人偷了]
[連傢俱什麼的都沒有,真是比想像中要來得寬敞。這樣的話容三個人生活應該沒什麼問題。]
[生…生活指的難道是……]
(話真多…)
明人發覺了頭上的說話聲,朦朧地睜開睡眼。
[對不起!吵醒你了嗎?明人]
[打攪了]
[真是粗心!至少也把門鎖一鎖嘛]
明人睜開眼睛後看到由利加,琉璃跟純站在自己上方。純斜背著兩個掛包,手提行李箱,背上還背著一個登山包狀的東西。
(到底怎麼了?)
環視房間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門戶大開的玄關,接著是枕邊的鬧鐘,指標顯示是淩晨四點多一點。
[搞什麼鬼!這麼大老早的]
明人一臉不滿地表情從被窩裡站起來。
[該不會又像上次那樣想出一首好歌之類的吧]
[不是啦!我們離家出走過來了]
[離家出走?]
[是啊!老爸是個聽不懂人話的大木頭,沒辦法]
說著由利加又鼓起雙頰,應該是又想起光一郎的緣故吧。
[所以!多多關照啦]
琉璃靈巧地點起燈油暖爐說道。
[咦!琉璃也一起嗎?這事跟她沒關係吧?]
[不行不行!這樣下去的話連琉璃也會變成聽不進話的大木頭的]
(這是哪門子理由)
明人腦中雖然這麼想,不過他還是放棄了跟不可理喻的由利加糾纏,於是直接問相對還比較具有常識的純。
[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
[不知道?你拿著的那兩個大箱子怎麼可能不知道?]
[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純一反常態用強硬的口氣說著。看著還隱約帶著淚光的純,明人說
[你剛才哭過?]
話聲一落,純身體劇震,像揮舞著戰鬥的雙拳似地說
[我的心情像你這種人怎麼可能明白]
說著淚奔了出去。
[純君怎麼了?]
[誰知道呢]
明人跟由利加對望,兩個似乎都完全弄不清是怎麼回事。
琉璃一邊往燈油暖爐上放芋頭一邊小聲呢喃道
[真是夫妻相]
由利加離家出走了!而且是帶著琉璃住進了明人家。
除了當事人以外第一個知道這則消息的就是瓜畑。明人住的房子是從瓜畑的叔父手裡廉價租過來的關係,瓜畑經常會過來探望他。
[就是這樣啦!艦長跟琉璃離家出走住到明人那裡了]
瓜畑知道這件後一回到家就馬上給惠打了電話。
[啊?艦長跟琉璃?明人家?]
聽到這個消息,惠感慨良深地點了點頭。
[艦長跟明人的話也就算了,連琉璃也一起嗎!!不會對她的教育有什麼壞影響吧]
聽了惠的話,遙不負責任地笑了笑。
[是嗎?艦長把自己嫁到明人家了嗎?]
在一旁聽到這件事的雪奈當天就給小光打了電話。
[你聽說了嗎?艦長現在跟明人同居在一起哦]
本於交換最新情報的“義務”小光馬上通知了涼子。
[什麼?他們結婚了?]
此時正在基地的涼子不顧周圍眼光吼起來。
就這樣,由利加跟明人同居的消息以各種各樣的版本一瞬間在舊部中傳播了開來。
本來他們就不是聽到這種消息後還能老老實實地待著什麼都不做的人。從那天開始,舊部的人就陸續地都“光臨”過明人家!
[剛好走到附近來…]
[有點東西想給你]
[坐最後一班電車坐過頭到你這來了,晚上就讓我住你家吧]
五花八門的理由前來的人們,目的是一致的。
托他們的福,同住一個屋簷下的一對男女(雖然琉璃也在一起)之間,一點甜甜蜜蜜的發展都沒有。今天也一樣…
[那麼,讓我們為了保美少女組的出道!乾杯!]
瓜畑話音一落,大夥一齊舉起手頭玻璃杯。
[乾杯]
[乾杯]
[祝賀你]
[謝謝]
[太好了!祝賀你們]
除了喝橙汁的雪奈跟琉璃外的其他人都拿起啤酒乾杯。
由利加跟琉璃離家出走後一個星期,今天開慶祝保美少女組出道的派對,會場自然是明人家的房子。雖然說由利加的行李已經大都整理完畢,不過只有四席半的房間根本就容不下這麼多人,連廚房都擠滿了人。
雪奈跟琉璃把壁櫥的門卸了出來,兩人剛好坐到上層裡面。
[說起來是嚇了我一跳呢!想不到你們會成為偶像]
也許因為以前一起在食堂工作過的緣故吧!明人感慨良深地說。
食堂之花的五個人(小百合?純子?恵理?春美?美佳子)—-人稱保美少女組,她們離開撫子長屋後經惠的關係下,順利通過選拔,決定組成一支五人組合出道。
[是啊!我還以為你們會繼續在保美的店裡做呢]
[那可不行]
五人中最年長的小百合說。
[保美的店又不是很大,不可能五人一起在那裡工作啦]
[保美今天沒辦法來?]
[恩!自己開店沒辦法啦!只是跟我們說要加油!]
[她說會買我們的單曲哦]
美佳子樂呵呵地在旁邊插話。
保美離開撫子長屋後在東京開了間名為“日日平穩”的店,正如小百合所說,店面並不是很大,保美自己一個人在打理著,以由大至火星套餐小到西班牙炒飯等,經營世界多個國家聞名,據說現在辦得挺紅火的。
[你們的藝名決定好了嗎?]
涼子一邊倒酒一邊問。
[決定好了啊!對吧!純子]
[恩!叫保美少女組]
[不是吧]
涼子誇張地吃了一驚:[那也太不像藝名了吧]
[是經紀人決定的哦]
[問到以前的經歷的時候,我們剛提起以前被別人叫過保美少女組,她就說:這名字不錯嘛]
[演藝界比起我們想像中要隨便呢]
春美,惠理,純子三人齊聲說道。
[就算這樣……]
瓜畑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明人旁邊
[你還真奢侈呢]
[怎麼突然這麼說?]
[想想都知道啊!你以前可是在女明星的圍繞下工作不是嗎!惠現在是聲優界的頭牌,涼子也,你看!]
瓜畑把明人的頭硬扭向涼子那邊。
[最近也開始變得很有女人味了!你看看!直追偶像級別哦]
[就是嘛!!為什麼他的女人緣會這麼好!]
明人身後早已滿臉通紅的純說!
[我們就算了!真是為惠醬可惜呢!]
春美好像專門搗亂似地說道
[其實也覺得挺遺憾吧,放著明人這樣的名人在身邊都沒出手]
[恩恩!最近經常聽到惠醬的聲音呢]
[現在開始跟她交往的話她可以幫你在寫真週刊上宣傳你的拉麵攤哦]
[恩恩!反正明人之前也跟惠交往過嘛!]
雪奈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站到明人跟由利加的中間,點著頭說。
[你們為什麼分手的?是明人花心的原因?]
無知真是恐怖!不知情的雪奈面不改色地問道
[你怎麼花心的?為什麼會換乘到由利加這條船上?]
[我哪有什麼換乘啊!別亂說]
[是啊!雪奈醬]
笑得臉部肌肉近乎抽筋的由利加以最大限度的溫柔說道。
[明人從以前的以前開始就跟由利加一起恩恩愛愛的啦!所以不能說他花心跟我在一起啦!是他花心跟惠在一起才真]
[等下!我根本就沒有花心好不好!]
[那就是說是認真的咯]
琉璃在這個絕妙的時點裡插進來的話,引起了保美少女們的尖叫。
[明人你這個大笨蛋!之前你不是說喜歡我的嗎!那全都是騙我的?]
[笨…笨蛋!我只是……]
即使想說自己喜歡由利加,不過話到了嘴邊明人還是說不出來。堂堂正正出來說出來的話周圍的觀眾也太多了。由利加看到明人躊躇的表情,哇地大哭起來。
[果然是騙人的!明人真討厭]
[不是那樣的啦!你倒是聽我說啊]
[明人把艦長弄哭了]
[欺負女人的傢伙]
[原來明人是這種欺負女人的人啊!]
[不是啦!]
惠跟遙在離大家稍遠的地方看著人們拿著明人開刀。
[真是令人懷念]
惠單手拿著燙熱的酒說。
[艦長跟明人?]
[恩!總覺得只要跟他們倆在一起就很有在撫子氣氛]
[撫子氣氛嗎!]
一個絕妙的用詞,但又不為過。
[有明人在,艦長也在,周圍大家都在,大家一起熙熙攘攘地,你不覺得很有撫子號時的感覺嗎?]
[是啊]
遙把盛滿白蘭地的杯子一口喝光!
[他們兩個給人感覺就是恰恰好呢!要說般配又有點合適]
[啊!我明白你說的!感覺就是這樣適應在一起,自然的那種感覺吧]
[對對對!有撫子氣氛吧!]
說完遙笑了笑!她似乎很喜歡這個詞語。
最後,宴會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早上!保美少女組出道則是在其後三天。
[什麼?撫子舊部頻繁在天河明人家中集結?]
聽完報告大羽少佐不由得從辦公桌上伸出他的身體。
[是的!以年輕人為主的人們像這樣每天都在明人家集結,雖然他們都有送東西啊,開宴會之類的理由,不過沒一個是非在明人家搞不可的。]
[幹得好]
聽完間諜A的報告,大羽確信自己的推論是正確的。
撫子長屋解散,成員四散的四個多月間,毫不鬆懈的警戒終於有了相應的回報。
特別是對自己認定對方是以天河明人為中心的推斷,大羽相當滿足。
[然後,怎麼樣了?]
[啊?您說的怎麼樣是指……?]
間諜A和B一臉傻樣地回問道。
[我是問你們他們集結到一起到底想幹什麼!]
大羽用食指用力地敲著桌子!這是他煩躁的時候經常做的動作。
[呃……]
間諜A和B有點困惑地對望著。
[怎麼!不知道他們在裡面幹什麼嗎?竊聽被妨礙了?]
[不,他們那邊倒是完全沒有防竊聽的準備……]
[那你們應該知道他們在密謀些什麼啊!]
[呃……]
間諜A不知如何回答的時候,旁邊的B大聲答道
[他們在舉行宴會]
[什麼!!!]
A想踢B的腳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
[反正只有有人來了天河宅就會就那樣變得跟宴會一樣了,似乎每天都很開心]
[混帳]
大羽用力錘擊桌子。
[哪有人就這樣上那群傢伙的當的!!]
[沒有啊]
間諜A忙從正想說什麼的間諜B口裡搶過話頭。
[他們巧妙地利用宴會偽裝,真是用心很深的傢伙。我覺得他們宴會裡的對話可能會成為某種暗號。]
[對吧!我就覺得應該是這樣的]
聽完A的話,大羽終於坐了下來,從抽屜裡拿出藥瓶,依舊不用喝水地把僅剩不多的藥片放到嘴中嚼。一時間A跟B什麼都沒說,只是站在那裡靜靜地聽著大羽嚼著藥片的聲音,大概想著“說多錯多,快讓我離開這個房間吧”之類的吧。
[他們的警戒如此地高正是說明他們正在醞釀著巨大的陰謀。難不成天河明人的背後還隱藏有什麼巨大的幕後組織!]
對於“這個組織是不是尼魯加路”這個問題,大羽是這樣考慮的。撫子舊部的確都是尼魯加路搜羅出來的精英,而且據不確定情報顯示,會長赤月流也曾經在艦上滯留過一段時間。
(難道他是赤月會長的直屬部下?)
大羽把撫子跟尼魯加路的關聯到一起。
(假如在幕後操作的真的是尼魯加路的話,那他們最近的“安分”也就能得以解釋了,難怪赤月會長在公眾場合露面的機會會劇減!!)
(原來是這麼回事!原來是撫子跟尼魯加路!這說不定會是個意外的突破點呢!要是這是牽扯到尼魯加路的陰謀的話那可是相當的規模呢!要是可以揭穿它的話,別說勳章,特別晉級也不是不可能的……)
剛才還拼命嚼鎮靜劑的大羽的神情終於漫漫緩和下來。
[鎮靜劑的效果真是拔群]
看著大羽,間諜B感慨地說
[混帳!]
想到自己有這樣近乎腦殘的同僚跟情緒波動巨大的長官,間諜A歎了口氣。
[喂,把那邊的士巴拿遞給我一下]
瓜畑的手從拉麵車下面伸了出來後許久,發呆的明人才慌忙把工具遞到他手裡。
最近小爐子老是有點不對勁,明人把故障的拉麵車拉到瓜畑的工廠裡。
其實這已經是拉麵車二號了,一號是之前的那台會隨便變形,時而擅自鎖定客人的危險物,雖然這樣,因為是難得瓜畑幫自己做的緣故,明人還是儘量去使用他,最後終於在一個星期後自爆收場了。
瓜畑覺得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當周就用便宜的價格再幫明人買了一台二手的拉麵車,也就是現在出故障這台。
[扳手]
這次,明人對他的聲音跟動作都沒反應。
[喂,天河!拿個扳手來啊!扳手!!!]
[不好意思!來,給你士巴拿]
明人終於發覺了,把士巴拿遞給了他。
[不是啊,士巴拿你之前不是給過我了嗎!]
[是嗎!]
[怎麼了,心煩?]
瓜畑從車底伸出他帶著油污的臉。
[可以的話可以跟我談一下嘛!]
[不用了,沒什麼的!謝謝]
[哦!]
瓜畑把拉麵車翻了過來,自己拿過扳手,又看了明人一眼。
(這個星期一連打破了8個碗,這樣下去可不行……)
剛才到現在明人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
由利加跟琉璃住到天河家已經一個多月了,由於期間撫子舊部幾乎每天都會來的緣故,保持著所謂的:沒有做錯事,卻是名副其實的同居生活。
(這樣下去可不行,我可是男子漢啊!)
從頭到尾沒一個地方不正直的明人對同居這個名詞有點抵觸。老是會覺得:再怎麼說是戀人都不能這樣同居啊…之類的。
要是被別人說閒話的話,女孩那邊可是很難堪的啊。我可得振作點。
不過說是這樣說,振作是怎麼振作法呢?幫他們父女兩個恢復關係嗎?不行不行,在那裡我可是導火線,再出面的話不是火上加油嘛!!
那叫純幫忙出面一下?不行不行,這事不自己做就沒意義了。
明人的思緒得不到一致。其實除了讓禦統父女和好外還有一個方法可以解決這樣不上不下狀態的方法。
[喂!瓜畑你結婚的時候是怎麼樣的?]
明人突然開口問道。
瓜畑停下在拉麵車下作業的手
[那是什麼時候?或者說那時有什麼感覺?]
[什麼時候結婚?二十二歲時啊]
瓜畑就這樣在車下答道。
[說起來,那時跟現在的你是差不多年齡呢]
[二十二嗎!]
今年剛21的明人想了下一年後自己的樣子,那時自己應該已經正式可以開一家店了吧
[想當年我還是個菜鳥技師,連這樣在業界裡混下去的自信都沒有,所以求婚的時候可是下足了勇氣的說]
[鼓足勇氣嗎!!]
[可不是我八婆,當時我老婆可是個相當的美人哦]
[恩]
明人想起瓜畑的老婆-緒裡惠
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吃了一大驚是因為之前在撫子上廣泛流傳的關於瓜畑因為不想跟妻子住一起才上撫子的傳聞。明人很清楚地記得當時自己想道:對這樣漂亮的妻子還有什麼好不滿的。
[當時除了我之外還有好幾個人在追她,其中好象還有個什麼傑出的銀行精英,他送的禮物的那個豪華啊,好像自己已經被完全排除在外了似的]
[所以那時鼓起勇氣嗎]
[你可別誤會,我可不怕什麼被甩之類的,你別看我這樣,我跟女人交往的次數可還沒被甩的次數多呢]
瓜畑象在自滿著什麼似的說。
[需要勇氣是因為當時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資格向她求婚,那時只是個未成名的技師,家中又不是什麼富有的那種,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讓她幸福]
[然後呢]
明人乘勢問道!自己煩惱的也正是這個問題。
自己求婚的話由利加當然會很高興,這樣的話也可以堂堂正正地面對世人,這樣的話感覺自己就盡了做男人的責任了,不過這樣真的好嗎?
明人的面攤剛開不久,即使可以支援下去,短時間內也是沒辦法擺脫貧窮的生活的了。沒錢沒地位沒學歷,不是什麼超級美男對由利加也不是說有多溫柔,自己這樣求婚的話真的能給她幸福嗎?雖說自己喜歡由利加,可憑這個就可以求婚嗎?
認真又負責任的明人這樣一想就再也沒辦法把求婚的話說出口了。
[那瓜畑最後還是求婚了吧!其中發生了什麼呢?]
[啊?]
[請告訴我其中的原由!拜託了]
[什麼也沒發生啊]
[什麼?]
[為這樣的事磨磨蹭蹭煩惱著也是無濟於事的啊!總之那時想著跟這個人結婚後自己會幸福,一不小心就求婚了]
[啊?那這樣對方不是很不幸?]
[笨蛋!你稍微相信一下自己喜歡的女人好不好]
[你喜歡的女人難道就是那麼有眼無珠的人嗎!]
[當然不……]
明人腦裡想起由利加。
她是有眼無珠嗎?不!雖然有時的確是這樣,不過由利加總是能很快抓住事情最真實的一面,不受周圍的雜音跟干擾的影響。
[不是的]
[那不就成了,要是她覺得這個婚姻是不幸的話哪還會答應你呢!假設她不是有眼無珠的那種的話]
[…]
[也就是說!再信任你喜歡的女人選中的自己的一點意思咯!她接受你的求婚就說明至少她是覺得這樣自己能得到幸福的對吧!]
[說實在我現在還不知道當初緒裡惠為什麼會接受我的求婚,大概是她從當初人窮臉臭的我的身上看到什麼可以得到自己幸福的優點吧]
明人又考慮了下自己的情況
四席半房間一個,將來無保障,既沒地位又沒名氣,按正常的思路考慮似乎怎麼也跟幸福扯不上邊……
但現在的明人算是挺幸福的了。雖然沒錢沒地位沒名氣,將來也沒什麼保障,不過有著夢想,可以從事自己喜歡的職業,跟由利加住在一起過和平的日子…
由利加的幸福是什麼呢?我想至少應該不會是金錢,地位之類的吧!不然的話也不會跟明人結婚了。那到底要怎麼做!!怎麼做才能夠給由利加幸福呢!!
[本來什麼是幸福這個問題的答案就只有她自己知道嘛!既然是只有她一個人知道的事情,那就把判斷交給她就行啦]
明人雖然沒說出口,不過瓜畑卻像在直接回答他心中的問題一樣地說道。
[“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覺得非常幸福,假如你也是這麼想的話,請跟我結婚”所謂的求婚就是這麼一種標誌性的東西]
我想跟由利加在一起!但由利加的想法呢?
不知道!弄不明白……
[正是這時候才必須求婚嘛!]
明人突然站了起來
[當年我跟緒裡惠結婚的時候……]
[瓜畑!拉麵車我明天再過來拿,我現在先走了!]
話音一落,明人已經飛了出去。
[喂~~我的話還沒說完呢…現在的年輕人真是……]
[你還不是一個樣]
緒裡惠在麗麗7號的後面走了出來,似乎聽到了2人剛才的對話。
[剛開始交往,連接吻都沒有就突然向人家求婚…]
瓜畑不好意思地背過身去,正如緒裡惠說的,當時在戀愛方面起步較晚的瓜畑飄飄然地就把求婚的話說了出來。
[在戀愛上幾乎什麼經驗都沒的你居然就這樣給明人做軍師…]
[不行嗎]
[沒有啦!但是…]
緒裡惠坐到瓜畑旁邊
[想起了當時的那段日子而已]
緒裡惠溫柔地把手放到瓜畑那擺弄機械後滿是油污的手上,瓜畑溫柔地握著緒裡惠那比起結婚的時候稍顯粗糙的手。
有什麼好擔心的嘛!我需要做的只是求婚,然後接不接受就交給由利加判斷不就行了!居然還在考慮什麼“能不能給她幸福”這樣無稽的問題。我只要為了由利加的幸福努力就行了。
“決定了!!求婚!然後好好努力。”明人抱著這種堅定得近乎的信念,下了決定。
[我回來了,由利加]
明人氣勢十足地打開家門,目標鎖定—由利加的房間。
[你回來啦!]
找到了!
由利加一個人在家!而且少有地撫子舊部的人一個人也沒過來,琉璃也不知道到哪去了。
(好機會)
明人的心臟狂跳著,原因則不只是因為剛才的一陣急走。他捏緊拳頭,心中醞釀著把話說出來的勇氣。
[由利加…我有點話跟你說]
[恩?]
[那個…我想…我們現在這樣的生活不知道要持續到什麼時候呢!]
仔細想想,明人只是決定了[求婚],可並沒有想好用什麼話來完成這個動作。求婚時說的話,無論日後不知道會不會被別人問起,不過對於女生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所以明人慎重地選擇自己的用詞。
[由利加來這邊住了一個多月,期間發生過很多事…]
[恩!每天都過得很開心啊!三人一起拉著拉麵車出去,一起去公共澡堂,然後晚上排成川字那樣睡覺…]
[上次暖爐的油燒光了,還差點凍死了呢!感覺像南極考察隊一樣,好好玩啊]
由利加樂呵呵地說著,明人有種像被由利加拯救過的感覺。
明人麵店的生意並不順利,開店一個星期就自爆了一台拉麵車,再加上泉的拉麵鬼故事事件跟與野貓群之間的戰鬥、保美少女組不請自來的深夜演唱會、與謎之拉麵假面人的對決等等…每次都是由利加的笑容支持則他繼續走下來。
[之前地震的時候也很狼狽呢]
[你是說瓜畑為了“以防萬一”做的“對核用衝擊防護障蔽”啊,當時被那個東西弄得困在家裡一整天。]
[不過要不那樣的話那時也沒機會跟琉璃三個人一起玩詞語接龍]
[玩得好開心]
[是啊]
[要能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
[是啊!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
好機會!就是現在了!
[由利加,我…]
[#¥……%¥…]
突然聽到一陣喇叭的聲音。
回頭一看,琉璃正拿著最近剛買的喇叭站在明人的身後。
[琉璃醬,你什麼時候來的?]
[“南極考察隊”那時]
[是…是嗎!你…去了哪啦?]
明人一問,琉璃的臉蛋微微一紅,低下了頭。
[恩?去了哪了呢?]
正章法大亂的明人偏偏繼續追問下去
低著頭的琉璃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答道
[洗…洗手間]
從此兩天的時間了,琉璃沒搭理過明人一句話!當然,求婚行動失敗自是不用說了。
雖然首次求婚失敗了,不過明人並沒有就此受挫,每天都在尋找著求婚的機會。
開始明人想著,反正都是住在一起,求婚的機會有的是,可因為店面是拉麵車,在外面望進來可以說是一目了然,而且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客人來。就這樣等著的話,又怎麼會有求婚的機會呢!
(所以只有自己製造機會啦)
明人瞅著還沒客人來,叫琉璃在那裡看著店,跑了出去。
由利加現在應該在公園。明人的拉麵車裡沒有自動洗碗機的緣故,所以得去公園的洗手池裡洗碗。
(這可是兩人獨處的好機會)
明人向著洗手池的方向急走,現在沒什麼人,周圍稍暗,也很安靜!氣氛一級棒,接下來就只剩下…)
公園的正中央有個為平時在那裡玩沙的孩子們設的矮水池,由利加應該就在那裡。
什麼?不在??
由利加的身影並沒有在那裡,而且周圍也看不到有水弄濕過的痕跡。
(由利加到底跑到哪去了)
[哦,去了滿壘軒哦]
等由利加回來後問起這件事,得到的是這樣一個微妙的答案。
[滿壘軒?]
[公園附近的一個拉麵館啊!沒辦法,公園裡的池子又冷又暗嘛]
的確那裡說不上光亮,在室外的緣故當然也很冷,不過也不能就這樣到競爭對手的店裡去洗啊…
[滿壘軒的大叔真是個大好人,跟他說了一下就大方地把地方借給我用了]
[不過,就算這樣也不能到競爭對手那裡…]
[明人!我這樣過去洗一下可以吧!]
[恩…]
明人再次被由利加足以讓競爭對手把地方借自己用的魅力折服了。與此同時,此次行動也宣告失敗。明人心裡歎了口氣。
(總不能一路追到滿壘軒去求婚吧…)
(不改地點,把時間改改地話…等晚上琉璃睡了之後就是成人的時間了,這次一定要成功)
於是,明人定下了—深夜作戰計畫2
明人三個睡覺的時候排成一個“川”字形,琉璃跟由利加睡在明人的兩邊,這樣的分配是有原因的:為了防止睡相極差的由利加把琉璃弄傷。
時值深夜3點半,琉璃已經完全陷入深度睡眠。明人輕輕地轉過身子,眼前看到的是由利加渾圓的後背。
[喂,由利加,醒醒~~]
明人在由利加耳邊低聲說道。
[恩……?]
[由利加,醒一醒]
[#%…%%#…]
[由利加,醒一下,我有很重要的話要說]
[……]
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可要是再大聲一點的話可能反而會把另一邊的琉璃吵醒。
(沒辦法了!)
明人決定用物理屬性的刺激來叫醒她。
在背後搖下她看看—沒反應
再用力點搖—還是沒反應,由利加處於完全的熟睡狀態。
(這樣都不醒嗎!沒辦法只好用更強烈的刺激)
明人嘗試捏一捏由利加,雖然感覺很可憐,為了求婚大計,沒辦法啦!
明人選中了手腕那塊地方,這樣的話也不會有什麼痕跡留下來。心中一邊祈禱一邊伸出手的時候…
由利加突然翻身,一肘打到明人的小腹上…
(呼…吸…困難…)
缺氧的明人大口地喘著氣。這一肘打得可真好,帶來了完美的“呼吸不能”效果。
[最喜歡明人了…](夢話)
在由利加天真的睡臉前,明人繼續痛苦地扭動了五分鐘,最後在艱難的呼吸中明白了這個作戰是行不通的。
作戰計畫3的決定是在那以後的第二天。
明人瞅准沒什麼客人,檢查了下裝大蒜的瓶子,瓶中已經所剩無幾了。於是,明人離開了攤位。
(之前失敗是因為老是拘泥“跟由利加兩人一起去哪裡”的想法!這樣的話只有對不起琉璃醬一下了)
琉璃正在拉麵車的旁邊,於是明人自信十足的計畫決定了。
[糟糕!]
明人用自己都覺得大驚小怪的音量叫道!
[怎麼了明人?]
[大蒜用完了都忘了買,怎麼辦才好呢~~]
明人望著琉璃。
[琉璃醬,幫忙去買一下好嗎]
[可以啊]
琉璃輕輕地站起來。
[可以的話過去消防局那邊的深夜超市買就行了]
[好的]
雖然附近的便利店也有賣,不過實在太近了,要是琉璃在求婚前回來了的話就變得沒什麼意義了。
但是,琉璃似乎覺得這只是他作為一個廚師對原料的執著,坦城地點了點頭。
[那我走了!明人要好好看店哦]
由利加挎著籃子,牽著琉璃的手說。
[你也一起去嗎?]
[當然啦!怎麼能讓琉璃醬這麼晚一個人去呢!]
由利加說得太對了!於是作戰計畫3也就此以失敗宣佈告終。
(那就寫信了!用充滿愛的情書向由利加求婚)
於是!作戰計畫4又定了下來。
[艦長,有你的信哦]
運氣真差,第一個看到信的又是琉璃。
[禦統由利加敬啟]
[恩,是誰呢]
[沒有寫寄信人]
(糟了!忘了把自己的名字寫上去了)
明人把自己漫駡了個透,不過現在這樣也已經不能站出來說信是自己寫的了吧!
[怎麼辦呢]
[感覺好噁心,直接丟掉好了]
於是,明人花了2天的時間偷偷寫的充滿愛的情書就這樣變成紙屑,當天就燒得連灰都不剩了。
作戰計畫5—只有大人才聽得懂的求婚!
[一輩子幫我做拉麵的湯底好嗎]
[咦!烹飪方面的話不是明人負責的嗎]
[是啊…說的也是…]
計畫失敗
作戰計畫6—身體語言
[恩!要買筍乾回來是嗎]
計畫失敗
作戰計畫7—摩斯密碼
計畫失敗
作戰計畫8—視線
受挫
計畫9—禮物
敗北
計畫10—不經意的氛圍
破產
計畫11—暗號
失敗
計畫12—填字遊戲暗示法
失敗
計畫13—男人堅實的後背
全滅
(不行了…)
明人帶著近乎敗家之犬般的血紅兩眼拉著拉麵車,一系列作戰的破滅讓他的步伐看起來像兵敗之卒。
這樣的話應該一輩子都因無法求婚都過著這樣的同居生活吧。明人就是屬於那種只要考慮這種問題晚上就睡不著的類型。
(…好困…)
眼皮感覺好沉,困得像只要不借助其他力量的話馬上就會倒下的樣子。
[由利加,我去買個罐裝咖啡]
在老地方停下拉麵車後,明人就走向公園的方向。他記得公園裡的自動販賣機上有賣咖啡的。明人用帶略帶蹣跚的腳步,終於(至少他本人是這麼想的,但其實沒多遠的距離)來到自動販賣機的前面。可是,現在的他靠攝取那麼點咖啡因的話什麼作用也沒有了。
(象這樣狀態今天的工作哪完成得了)
但是話雖這麼說,可還是不能停止營業。明人掏出口袋裡的散錢。
[明人要咖啡嗎?]
由利加從一旁插進信用卡,按了咖啡的按鈕。
[由利加,你怎麼會在這裡…]
[人家口渴了嘛]
由利加笑著買下了明人的咖啡跟自己的一瓶橙汁。
[琉璃很擔心哦,看你樣子怪怪地!]
在公園的草地上坐下後,由利加說道。
[琉璃她…]
[恩,她說你最近也整晚睡不著,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
心事不是沒有,但那也不是就這樣可以直接跟當事人說的東西。明人避開由利加的視線,否定了這件事。
[沒那回事]
[是嗎?那就好!]
由利加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今天感覺很暖和呢]
由利加一臉幸福的表情望著天空,喝了口果汁。
今天的確很暖和,雖說還只是二月,但是周圍一片春天的氣息。這麼好的天氣下公園也人滿…
(沒人???)
明人環視了下周圍,才發現了現在公園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平時這樣時間的話應該有很多帶小孩的人,或者年輕的情侶,或者偷懶的上班族,或者帶寵物散步的老奶奶之類的才對,可現在一個人也沒有?琉璃正在拉麵車那裡看檔,當然這裡也不會有客人走過來。
(好機會)
之前那麼辛苦地製造2人獨處的機會,現在偶然地就實現了。現在不說,以後可能就沒第二次機會了。
明人這麼一想,突然又緊張起來。
目前為止只是決定了求婚然後再開始作戰,也就是製造兩人獨處的機會。關鍵的求婚環節明人反而還沒考慮過。而且現在突然地出現機會,心裡一點準備都沒有。正所謂一生一次的大難關。接下來就是不經二次處理的的現場直播。
咚……咚……
明人的心跳聲大得連自己都聽得到。
公園靜得像時間都凝固了一樣,連微風吹過樹葉,跟小鳥的叫聲都聽不到。
(就是現在!!求婚!!)
(可要怎麼說才好呢?“跟我結婚吧”未免也太直接了吧!求婚的語句對女孩子來說可是一輩子的事,得說得再酷一點才行!不過太含糊的話由利加根本就FEEL不到是什麼意思,還是用直線球來決勝負吧)
(我現在是什麼表情?到底要用什麼表情去求婚才好?現在我是什麼狀態?睡眠不足,頭髮沒梳,鬍子!剃了嗎?而且現在穿的衣服也是…)
(怎麼說求婚也是一輩子的事,對由利加來說也是她一輩子一次的回憶,可不能隨便糟蹋了)
(哪裡有鏡子沒有?對了,拉麵車那裡有個小鏡子,不過現在又不能回去)
(由利加應該有帶吧!她女生一般會帶著化妝盒之類的吧!不過這樣也不行,要是她問起:你要這東西幹什麼的話……)
最近幾乎每天都徹夜不眠的明人,腦子的轉速已經接近發出蒸汽的程度。一旁的由利加喝完果汁,正美美地望著藍天。
為了在工作的時候不弄髒,由利加頭帶頭巾,身穿牛仔褲圍著圍裙,完全看不出她是聯合宇宙軍提督的獨生女。本來應該是打扮一下,化點妝,穿個裙子之類的才對的說…
(好漂亮!)
[由…由利加]
看著由利加的側臉,明人的牙縫裡不自主地擠出這樣的話。可由利加一回過頭來,明人的喉嚨好像被狂跳的心臟塞住一樣,說不下去了。
[結…結…結…結…結…結…]
[結…?]
[結…結…結…婚…結…婚…]
[咕咕咕咕]
由利加樂呵呵地學著公雞的叫聲,明人搖了搖頭
[那血行嗎?] PS:血行跟結婚在日語裡發音相近
搖頭
[華嚴的瀑布?] PS:華嚴跟結婚在日語裡發音相近
搖頭
[賽跑?傾向與對策?惠子?]
搖頭!明人大大地搖頭
[猜不到啦!投降了!明人~揭謎底啦]
由利加爽朗地說道,似乎把明人的話誤會成猜謎之類的了。
[不是…那個…呃…]
[?]
[那個!簡單地說!]
明人避開直視由利加,望著地面用近乎除了自己外誰也聽不到的聲音說
[結婚吧]
終於說了出來!終於求婚了!不過沒有聽到任何反應。鈍感的明人完全沒考慮過會被拒絕這件事,正確地說應該是沒考慮過求婚之後的事。於是,通宵運作的腦細胞又開始運做。
(我說得太直接了嗎?還是這裡的氣氛不好?其實這場面應該送戒指才對的吧?)
(過去了的事後悔也無濟於事,重要的是接下來怎麼辦!要以什麼樣的身份面對她?笑著糊弄過去嗎?哭嗎?裝做聽不到嗎?反正至少不能這樣生活下去吧!)
僅僅的數秒間,明人的思緒圍繞著地球轉了7圈半有多,最後由於過於複雜大腦陷入思考停止狀態。
(這樣想下去問題也解決不了)
明人猛地抬起頭。面前站著兩眼睜得大大地的由利加。在明人眼前由利加的神情由驚愕轉為喜悅…
[我最喜歡明人了]
接下來,明人被由利加抱擁著一起倒在草地上。
[嗶~嗶~]
遠處隱約傳來了琉璃吹哨子的聲音。
明人悄悄地向由利加求婚,由利加的答覆自然是OK,但後面的發展卻不是說就可以這樣順順利利一直線地進行,期間還留著一個重大的問題,那就是由利加的父親—聯合宇宙軍提督禦統光一郎。雖然由利加說不需要那種[木頭老爸]的允許,不過明人可不希望這樣。
自幼喪親的明人深深地理解著父母的重要,所以他希望由利加可以跟父親和好,不僅因為光一郎是幼年喪母的由利加唯一的親人,也是以後會成為自己岳父的人。
但是……
[我決不允許她跟不知哪裡冒出來的來歷不明的人結婚……]
光一郎極其頑固,無論明人跑多少趟都完全沒有鬆口的意思!正所謂是冷淡至極。其實站在光一郎的角度思考的話,也不是不能理解的,在光一郎眼中看來就是:唆使女兒離家出走,然後就沒有音訊,現在又冒出來說要自己把女兒嫁給他……差不多這樣的一回事。
不過明人也是,頑固地像一塊石頭一樣,無論風吹日曬,雷打不動地來到禦統家前
[請把女兒嫁給我!],好像他跟由利加的愛越被反對燃燒得越強烈似地,儘管明人是比較難燃燒起來的那種性格。
[你又來了啊……]
[是!我又來了!]
[你來幾次都一樣!我是不會把女兒嫁給來歷不明的馬骨佬的]
[我家的麵湯從來沒馬骨,我用的是豬骨跟雞!]
[是啊!明人的拉麵可好吃了]
在一旁別說話就沒事了,由利加又偏偏在一旁掩護射擊,看著這樣的“不肖女”光一郎的眉頭擰成一大塊。
[由利加,你太偏心了吧]
[嗶~嗶~~]
[看!琉璃醬也在說好吃哦]
不知為何,琉璃吹的喇叭聲被翻譯成這樣的一個意思。
[爸爸!求你了]
[爸爸!拜託了]
[嗶~嗶~~]
換做平時的話,光一郎肯定會說:[你跟著叫什麼爸爸],不過那天他並沒有這樣說
[那就讓老夫來嘗嘗你所謂的拉麵吧]
帶著稍微輕敵的眼光,光一郎自信地說。
[要是真的好吃的話,那想結婚想什麼的就隨便你們吧]
[當真?]
琉璃輕輕地問道。
[真的嗎?]
[當然!男人說一不二!]
光一郎一副聯合宇宙軍提督的威嚴十足的樣子說。
(嗶哩啪啦……)
明人跟光一郎的視線火花四射。
[然後呢?]
小光興趣十足地問道。
琉璃環視了一下周圍的大人們—瓜畑,小光,涼子,惠,遙,保美,說道:
[天河君跟禦統提督定下了在下一個週末以拉麵定勝負的賭局]
[用拉麵決勝負?]
聽到這裡,大人們都兩眼放光,他們心中暗叫“好戲來了”的聲音似乎已經充耳可聞。
於是,明人與光一郎之間漫畫般近似玩笑的拉麵決勝,那只是一時的氣勢嗎?還是只是你一言我一語呢?反正就這樣被定了下來。
舞臺是禦統家的庭院,勝負以明人把拉麵車拉到裡面,給光一郎做拉麵的形式進行。只要光一郎現場說“好吃”,那明人跟由利加就可以結婚。但是仔細想一下,這個勝負太不公平了,即使明人的拉麵很好吃,但只要光一郎撒謊說“難吃”的話,那明人還是會輸。也就是說是對決,但對決又並不完全成立。
但是大人們都很天真;明人跟由利加為了做拉麵拼命努力,而現在在琉璃旁邊聽故事的人們也都投入地議論紛紛起來。
[應該用鐵人拉麵!]
[調理秘方嗎?]
[當然是以味道決勝吧]
[吃完會口吐光芒的那種]
[明人會做什麼麵呢!應該放點花生之類的吧]
[弄個金魚型的怎麼樣]
[哇~我覺得自己跟著燃燒起來了]
瓜畑捏緊拳頭,其他的大人們也都把手捏得緊緊地,個個都十足投入的神情。
[我去看下後回來跟你們說]
美加子首先沖了出去
[我也不能這樣在這裡待下去。]
[下個星期天我們都沒任何預定吧]
[得趕緊做幾條頭巾,不知能不能趕上]
大人們一邊說一邊紛紛飛出明人的房子。雖然還不知道能不能進到裡面做觀眾。
[真搞不懂大人們為什麼都喜歡湊這樣的熱鬧]
被一個人甩在房間裡的琉璃無奈地歎了口氣。
[什麼?天河出現在禦統家?]
[是!這幾天都是這樣進進出出的]
聽完間諜A的報告,大羽臉上浮起一個扭曲的笑容
[沒想到他的靠山居然會是現役提督]
[與之前不同,現在的天河明人顯得異常緊張]
負責盯禦統家的間諜B說!
雖然男人去見自己的岳父是很正常,但不知內情的間諜B只是如實報告。
[原來如此,他女兒由利加在其間就是擔任聯絡要員的角色啊!現在已經發展到必須見面才可以談的階段了嗎!]
大羽少佐的腦海裡甚至開始浮現從伴隨禦統提督為首的一派放棄武力後自己所能樹立的軍事政權到恐怖政治的妄想。
[還有一個極密情報]
間諜A一副正色的表情挪到大羽身旁
[撫子舊部聚集起來,下周日將在禦統家的院子進行大規模的集會。]
[真的?]
[沒錯]
間諜B自信十足地說。
B是偶爾在公園的廁所裡聽到瓜畑跟純的對話(他報告裡寫的則是為了以防萬一,在廁所裡也裝了竊聽器)
[少佐,我們怎麼辦?]
[趁機會一次性解決他們嗎?]
大羽少佐猶豫地點了點頭。
[馬上聯繫所有的情報員,請求對撫子強襲隊支援,給他們來個一網打盡。]
[是]
AB二人立正向大羽敬禮,不知道怎麼的大羽覺得他們倆今天的軍禮顯得特別順眼
滋~~~
沸騰的湯裡麵團被撈了起來。
噗~噗~
隨著手腕輕輕抖動,麵團在竹篾裡跳動
咕~嚕~
湯汁快速地流進到過了水的面上,筷子輕輕地撥動麵團,然後放上支那竹,肉卷,海帶等配料。
[好了!]
看著完成的拉麵,明人滿足地點了點頭。
明人準備在明天的拉麵決勝中使用東京醬油味拉麵。明人希望的不是做為了勝負而特別研製的拉麵,而是平常經常做的拉麵。
明人舀起一羹湯底,先聞一下香味,然後慢慢送到口邊,湯的溫度微燙,慢慢吸進口裡剛剛好!透明的湯充滿了從豬骨跟雞肉裡熬出來的濃香,而且用醬油巧妙地把煮出來的澀味掩蓋掉,達到一種巧妙的平衡。加入微量的芝麻是明人想出來的,效果微妙又不過分強調,反正說了也說不清,加跟不加味道就是不一樣就對了。
[好了!這樣的話…]
明人這才抹去額頭的汗,笑了起來。明人拉麵的精髓不是麵,而在這個湯底上。
雖然算不上世界第一的拉麵,不過這已經表現了我100%的實力了。要是這都不行的話那就沒辦法了。
說味道的確是相當出色。
[這是明天的拉麵嗎?]
回過神來,身穿的是圍裙頭戴三角巾的由利加正站在他身邊,不知為何手裡還拿著個鐵桶。
[不是叫你先去睡覺了嗎]
[但是結婚是我們兩個人的事啊,只讓你一個人在努力不是很奇怪嗎]
[但是,明天的決勝…]
[我知道,明天的決勝唯一的規矩就是:在這件事上誰也不能給明人幫忙]
[在做拉麵上面我沒辦法幫到你忙,所以…]
由利加從鐵桶裡拿出抹布
[我要把拉麵車擦得閃閃發光]
[是嗎?]
明人對自己的拉麵車有了重新的認識。
的確是有點髒,當然,客人在吃面的時候靠著的位置的確是清掃乾淨了,但是屋簷車輪等沒直接關係的地方多多少少還是有點髒。
[是平時的那種拉麵吧?]
[對!就是平時的拉麵。]
明人看著自己的拉麵一邊說道。
[為了取勝而特別去製作什麼的也不太好,畢竟想讓你爸爸認同的是平時的我。]
[明人的拉麵這麼好吃!沒問題的啦!]
[謝謝]
兩人自然地對望,然後自然地親吻對方。
明人的拉麵車停在公寓隔壁的停車場裡,所以只要從公寓的窗戶往下望就可以一眼看到。
琉璃一直在窗戶前望著為了明天的決勝努力的明人。這光景跟平時沒什麼分別,但琉璃就是喜歡看著明人做拉麵的樣子,平時擺攤的時候她也經常一邊吹喇叭一邊時不時地用眼角瞟向做拉麵的明人那邊。
[好了!這樣就沒問題了]
拉麵似乎已經完成了,明人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這就是明天的拉麵?]
不知什麼時候走了出去的由利加出現在明人身邊,手裡還拿著鐵桶。
兩人在那裡說話,不久就接吻了。
看到這一塊,琉璃大力地關上窗戶。
[剛才遙走了進去,還有白鳥雪奈也一起]
藏在禦統宅附近的樹上,臉上畫了迷彩的士兵小聲地說道。他肩上的迷你通話器把聲音穿到大羽的耳朵裡。
[這已經是第十一人了,怎麼樣,要衝進去嗎?]
[不,再等會]
大羽緊張的聲音從通話器裡傳回來。
[光是聚在一起的話證據太薄弱了,再等下內偵班的信號吧]
[是]
偵察兵再次把眼睛挪到望遠鏡前,圓形的視覺裡顯示著遙跟雪奈正從禦統家敞開的正門前往裡面走。
正如間諜AB二人所說,從早上開始撫子舊部不停往這邊集中,重點注意對象天河明人,禦統由利加跟星野琉璃也早就進到中間,問題在於明人拉著的拉麵車上,估計是偷偷藏了什麼東西在裡面然後拉了進去吧。
禦統宅前面又出現了一個人。
偵察兵把望遠鏡的倍率調高,那個人穿著軍服,從肩章上區分隱約看得出是少佐。好象是葵.純少佐吧!
(那就是傳說中禦統提督心腹的葵.純少佐啊!)
據大羽少佐事先分配好的資料顯示:葵.純,身為聯合宇宙軍的精英,卻突然放棄身份乘上撫子號的奇妙人物,而且乘艦後猶如影子般追隨在禦統由利加身旁,禦統提督在幫他恢復軍職一事上出了不少的力,純也經常出現在禦統家,要是說天河明人他們是實行部隊的話,那作戰立案的應該就是禦統提督跟這個葵.純了。
也許從撫子起航的時候開始他們的陰謀就開始了也說不定,這樣說的話那葵.純少佐應該是其中的關鍵人物吧。
可是,這個禦統提督的心腹則在門前重重地歎了口氣。
(他後悔參加這次行動嗎?想不到他竟是個心靈弱小的人呢!不過參謀的人到很多是這種類型的)
士兵的推測很正確,雖然他後悔的原因跟士兵的推測完全不同。
鹿威(類似竹筒的東西,水滿了會自動往下倒,發出的聲音還有一定驅除害鳥害獸的作用),石燈籠,五重塔,池塘裡養著鯉魚,相關跟不想關的人士都聚集在禦統家這個莊嚴的人式庭院裡。
明人擦得閃閃亮的拉麵車就放在院子的正中,旁邊站著雖然時值嚴冬,但仍然穿著黑色半袖衣服的天河明人正站在那裡緊閉雙眼,從外表就能感受到他十足的幹勁。
觀眾席跟明人、光一郎形成一個三角形,由利加跟琉璃就坐在其中。
純緩緩地走進這個三角形中,那是他得到明人跟光一郎認可,以中立的身份在期間擔任發號命令的角色。(雖然他是在座的人中最不中立的人,真是諷刺)
[拉麵對決現在開始]
純的話音一落,明人的手就飛快地動起來。
他取過麵團,輕抖兩下後麵團自然地落到湯裡,確認麵團在湯裡翻滾後就開始準備面碗,他左手拿碗,右手往湯裡注入醬油。
接下來就只要在放入麵條的同時往碗裡倒進適量的湯汁就夠了。
這個流程大概花了5秒左右。
觀眾們都屏住呼吸看著明人的動作,對照地光一郎則閉著眼睛坐在那裡,連擺桌上的水都沒動過。
明人一直盯著在湯裡翻滾的麵條。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除了時而聽到鹿威的聲音以外全場一片寂靜。一月清冷的空氣在那份氛圍下顯得更加凝重了。
大羽善次郎少佐,以聯合宇宙軍大學空間物理學第二名的成績畢業,然後一出色的成績順利地出人頭地的精英分子,由於他專業的緣故,畢業後自然而然地進入技術部,從事地球防禦線相關的工作,對地球7層防禦線的構建有著傑出的貢獻,一絲不苟的工作作風在軍方倍受好評,他技術官僚的身份也隨此步步穩固。
但是,在2198年10月,他的命運開始出現暗轉。尼魯加路製造的新型艦-撫子號突然背叛,而且偏偏摧毀他擔當的衛星防線,輕鬆突破大氣層。因此他擔當的衛星也被烙上“不起作用的東西”的印記。從那以後,大羽少佐就經常被人在背後指責為“無能的技術員”“向無用的衛星投入大量資金的戰犯”等罪名,後來技術部追究著責任,把他在各部門調來調去最後終於在聯合宇宙軍情報部第七監視班裡塵埃落定。
大羽心中暗燃怒火一直盯著手中的望遠鏡看。
(等著瞧吧!撫子號的傢伙們!居然裝得跟平常人一樣,害我淪落為這樣的偷窺職業者的仇,我要在這裡加倍奉還)
雖然他本人是這麼想的,不過外人看來的話總是微妙的覺得好像這邊的工作還更適合他。
[隊長!有突入的信號嗎?]
聽到“隊長”這個詞,大羽的神情稍緩回過頭來。
[再等一下,等禦統提督一有什麼動靜再一起沖進去。大家等我信號]
[是]
年輕的士官小聲答應,敬了個軍禮。
大羽少佐現在正在禦統家的花叢裡,雖然離明人他們的拉麵勝負的地方還有點距離,不過比起實行部隊的那些人要近得多,在這裡突入的時候既可以壓制邊緣,再加上別動隊早在四周已展開行動,應該不用擔心有漏網之魚吧。
(什麼時候開始行動呢!)
大羽雙眼再次貼近望遠鏡,望著庭院中間的拉麵車。
(拉麵車裡肯定藏著什麼秘密)
大羽發出了“突入時確保拉麵車”的最優先指令。他認為“這次行動的一切迷團的答案恐怕都隱藏在拉麵車裡”
(等著瞧吧!撫子號的傢伙們!我一定要在這裡加倍奉還)
此時,庭院裡的時間依然凝固著。
連一向吵鬧的人群們現在也都屏住呼吸看著勝負的流動,可唯一在動的東西就只有鍋裡面滾動的麵團了。
不久,凝固的時間再次開始流動。因為,明人把鍋裡的麵團撈了起來。
用竹篾撈起麵團,在之前準備好的碗裡注入湯汁,然後放上支那竹,肉卷,海帶等配料,最後把筷子架在上面。看著他的架勢,觀眾們發出一陣陣歡呼聲。
但光一郎的表情依然如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明人捧著完成的拉麵,一步步走近光一郎
[拉麵一碗!久等了!]
光一郎這才緩緩地睜開眼睛。他首先看了一下擺在自己面前的拉麵。麵跟配料看起來都是一般的東西,湯底也沒瞧出有什麼特別的。
(還真是年輕)
這是看完這個拉麵後光一郎唯一的感想。“要是他問由利加的話應該能知道我喜好的說…”
光一郎對明人這樣的態度倒是相當的認同。原本光一郎看來天河明人只是個不知道哪裡來的馬骨老,光一郎從來沒認為過他是一個獨當一面的男人。現在光一郎對明人開始有了點興趣,橫目掃了他一眼。明人也正看著光一郎,兩人的視線就這樣相交了。
即使跟光一郎的視線相交,明人也絲毫沒有避開,不是說明人的視線帶著挑釁什麼的,反正就是筆直地正視對方而已。
(咦!這傢伙倒還挺冷靜地)
看著明人的視線,光一郎有點感動:雖然年輕,但是很有膽氣!
光一郎拿起筷子,似乎筷子分開時的聲音刺激光一郎的胃袋一樣,他也就沒再說什麼,就這樣開始吃了起來。
筷子撈起火候適中的拉麵,伴隨著蒸騰的熱氣,拉麵散發出陣陣閃閃的光芒。觀眾席上漏過來了少許歎氣的聲音。
突然,光一郎的視線被鎖到拉麵上,然後開始一陣猛吃。
(這味道是…)
由利加不由自主地探前身子,明人則一直盯著他,兩人都幾乎是屏住呼吸的狀態等著。
全場的視線都集中在一點上,光一郎則依然不停地一邊吸著拉麵一邊喝湯。
[吃飽了!肚子好飽]
光一郎不顧在座的觀眾猛吃一通,然後咕嚕一口把湯全部喝完,才終於放下碗。
明人站著等待光一郎的答覆,觀眾們也是!到底是[好吃]還是[不好吃]呢!全場再次陷入沉默。可光一郎偏偏久久地不肯開口。
[爸爸,明人的拉麵怎麼樣?]
由利加終於忍不住了,跑到光一郎的旁邊擔心地問道。
[h…]
[h…?]
全場人都屏息吞氣等著他的下一個音節
[好…吃…]
光一郎的嘴裡終於吐出了這個詞語。
[爸爸,你剛才說什麼?]
[沒…剛才我…]
[你剛才說“好吃”對吧!明人贏了對吧!我們可以結婚了對吧!]
由利加早已牽著明人的手,明人有點不好意思地望著光一郎。
[…是很好吃]
光一郎終於以帶著哭腔的聲音說
[好吃!好吃!真是太好吃了]
他眼眶裡的淚水,是感動的淚水嗎?還是後悔剛才不由自住地說了“好吃”呢?總之,明人贏得了這場勝負。
[這場勝負是明人贏了吧]
由於身為裁判的純什麼也沒說的緣故,琉璃在一旁像代替他說的樣子宣佈了結果。
頓時,觀眾席上紙屑飛揚,周圍拉炮聲四起,好像大家都是提前準備好了的一樣。
[明人,太好了!這樣我們就可以結婚了]
[謝謝禦統提督]
明人一邊擋著正欲擁抱他的由利加一邊向光一郎深深地行了個禮。
明人太高興了,一來自然是因為可以堂堂正正地跟由利加在一起,二來也是因為自己的拉麵得到了光一郎的認可。
[很美味哦]
光一郎似乎在回應明人一樣,再次說道。
在大羽看來,禦統提督突然站起來作尖叫撞,雖然不知道是叫什麼,應該是演說吧?
緊接下來就是聽到複數的貌似槍響的聲音,好像是撫子舊部們開始行動了。
(是時候了!)
大羽下定決心要趁這個機會把他們一網打盡。
[衝鋒]
大羽一聲令下,包圍禦統家的部隊全部一起行動。
全副武裝的部隊從四面八方一齊湧進禦統宅,他們接到的是:以確保政變證物為主任務,允許對企圖抵抗的戰力進行火力壓制。他們的後方還有封鎖周圍道路的別動隊以及制空直升機部隊,撫子舊部可以說是沒有任何逃脫的機會。
突然出現的部隊在一瞬間把明人一干包圍,他們身穿迷彩,戴著防毒面具,全副戰爭時的裝備,制空直升機部隊也在上空來回飛動,就像在威嚇明人他們似的。
在座的人全都呆住了,本來大家還剛想為明人他們的婚事一起慶祝一翻的…
士兵們也不顧明人一干,靜靜地展開對房子的搜索。
[你們這是搞什麼鬼]
士兵對禦統提督的怒鳴也沒有絲毫的反映。
代替士兵回答這個問題的是蹲在一旁的大羽少佐,唯一沒帶面具的他的臉上浮起一絲笑容。
[禦統提督,您好啊!初次見面!]
[少佐,這是怎麼回事?]
光一郎看著大羽的肩章問道。
[這個問題還怕要請你捫心自問一下了]
[什麼]
[不過即使提督你不說,結果也很快會出來的]
大羽一副遊刃有餘的表情回頭向房子望去。
[怎麼樣!發現了什麼嗎]
[那個……]
搜查拉麵車的士兵吞吞吐吐地
[什麼異常也沒有]
[什麼?]
大羽的雙眼瞪得圓圓地。
[從相機上也沒有拍到什麼異常的東西,一切都很正常。]
正用機械雜亂地搜查著明人拉麵車的士兵窘道。
而且報告還不只如此
[抵抗戰力全無,請問還需要繼續實行戰鬥行動嗎?]
[現在仍未發現政變的證據]
[未發現任何逃竄的人]
大羽的通話器裡一個接一個的飛出“沒有異常”的報告
[確保完成!請指示]
[少佐,請下行動指令]
[少佐!請回答!少佐…]
通話機從大羽的手裡滑落到地上,“沒有異常”的報告仍不斷飛出。
[這些部隊是搞什麼鳥的]
[喂,你們倒是把槍放下啊,這算什麼?快放開我]
[喂,快看,這不是阿魯紮空31的實物嗎!!而且還是特種部隊專用的!酷弊了]
[我討厭這種一片倒的局面]
似乎由於大羽的困惑,撫子那幫人又舊態復發了。
[隊長!請指示]
士兵們立正等待著,隊長則陷入自我迷失狀態,那些傳聞策劃政變的無政府主義者則全都是怪人一群]
竊竊私語的士兵跟哄鬧的撫子成員們一起,令院子陷入一片哄鬧中。
結束這場哄鬧的是
[啊!明白了!]
由利加貌似恍然大悟的聲音說道
[大家都是來祝賀我跟明人的婚禮的吧!]
[啊?]
[啊?]
[啊?]
[啊?]
[啊?]
在場的所有人都幾乎異口同聲地吐出這個音節
[謝謝爸爸!原來你一開始就打算允許我跟明人的婚禮的啊]
[呃…不…老夫沒有…]
[還準備了這麼精彩的演出…]
由利加抱緊光一郎,這對光一郎女兒腔老爸來說到是最開心的事了,可在追問大羽的責任前又得繼續保持那個嚴肅的表情,於是光一郎在被女兒抱著狀態下繼續以滑稽的表情看著大羽。
一邊是宇宙聯合軍提督-禦統中將
另一邊是從原技術部失格,現宇宙聯合軍間諜情報部第七監視班的大羽少佐。
中將跟少佐的軍銜相差實在也太大了,只要光一郎稍微向大羽頭上的人說兩句的話,恐怕大羽馬上就被調到火星背面去守水塘了。
這樣的話大羽現在只有一個選擇:
[恭賀新禧]
大羽突然行了個最大的禮。
[今日與手下隊員一行,一起到此為由利加大小姐跟明人的婚禮表示祝賀]
看著指揮官突如其來的轉變,士兵們都鹽柱了,沒人聽過今天是來慶祝什麼婚禮的,之前不是說來把企圖政變的撫子舊部們一網打盡的嗎?
但士兵對長官的話是有絕對服從的義務的,於是
[全體肅立]
全體的確是肅立,而且穿著迷彩服,頭戴防毒面罩的一副奇妙景象。
[謝謝大家!我們一定會很幸福滴]
由利加樂得不得了……
得到原來最大的障礙-由利加的父親禦統光一郎的認同,兩人的結婚應該已經沒什麼問題了。
於是,朝著夢一般的新婚生活,由利加現在正處於甜甜蜜蜜一直線的狀態,拉著明人到處準備結婚事宜。
結婚儀式定在六月,原因是由利加覺得一定要做“六月新娘”才好。( 西洋人認為在六月結婚是最好的,「六月新娘」(June bride)—“Marry in June-Good to the man and happy to the maid.”,大概意思是「6月結婚,新郎幸福,新娘快樂」)
場地通過遙當年做社長秘書時的關係網,以很便宜的價錢租到一個西洋式的教堂。
仲介人由瓜畑夫婦擔當(本來認識明人二人又已經結婚的也就只有他們了)
新婚旅行定在二人邂逅的地點—火星。締結條約後半年的現在,平民終於也可以去火星了。
由利加的婚紗也做好了,彩禮也都OK了…
在二人這樣準備婚禮的情況下,瓜畑跟小光一行仍然一如既往的硬來到天河家,像校園祭般的氣氛跟以前一模一樣。明人二人決定結婚後,來訪的人不減反增。
[由利加,禦統提督的弟弟好像沒辦法過來,這邊的桌子就加成7個人桌吧,讓岩琦表哥坐到這邊的6人桌]
純拿著座位表向由利加解釋道。
這次純是擔當籌辦人的角色,當然其他雜務也兼顧很多,已經近乎那種“一不做,二不休”的心境了吧!真是不幸。
[大家晚上好!我是惠.這次由我來擔任老朋友天河明人跟由利加的婚禮主持人]
惠在一旁排練著主持臺詞,她說得太好了!真不愧是演藝界裡摸爬滾打出來的!
本職聲優的惠回到地球後,惠在大眾場合露面的機會也多了,廣播上也被大家稱為“小惠姐姐”名聲挺不錯的。
[不行啦~涼子,這樣的話從袖口都望到你的手法了]
[算了算了,像我這種身手也變不出什麼好魔術的]
[那,還是唱支歌算了?]
[神經!有惠跟保美少女這些專業人士在!我哪唱得出口]
[……那你就只剩下魔術別無他路了]
涼子跟小光在廚房那邊聯繫著在宴會上表演的魔術。因為泉正流浪中的緣故,所以只好2個人搞了。
[……那也不用在我家裡這樣練習吧]
在房間的一角計算著盈利額的明人埋怨道。
[讓我說明一下吧!通過在明人家進行,可以達到幹事,主持人跟主角之間綿密且頻繁的交流的效果,而且還能保證在宴會表演的節目不會相同,還有……]
[知道啦知道啦!可是…]
明人點著頭聽著伊裡絲的說明一邊環視自己僅有四疊半的家!
[那也不用8個人都擠到在這麼窄的屋子裡吧]
在這個四疊半加廚房(一疊)的空間裡擠著明人,由利加,琉璃,純,涼子,小光,惠,還有伊裡絲八個人。說起來今天保美少女沒在,已經算人少的了!
[小節問題就不要太在意啦!天河君!我住的是宿舍,不方便讓小光過去啦!]
[是啊是啊!我家也是!不知道那些編輯什麼時候會殺過來]
涼子跟小光搶著說道。
[明人!結婚後搬個大點的房子吧!說不準什麼時候家裡就要添個新成員了呢]
[家裡的新…成…員…]
新成員就是生個孩子的意思吧!生孩子的話就得…明人的思維一想到這裡就梗住了!滿臉通紅的。
[還…還太早了吧]
[不過!蜜月嬰兒(蜜月期間懷孕出生的孩子)也是挺正常的啊]
[暈!連惠也這麼說…]
[提問]
琉璃舉起手
[什麼是蜜月嬰兒啊]
[蜜月嬰兒就是新婚夫婦在蜜月旅行期間,在旅館或者…]
[哇!!!!]
明人慌忙掩住伊裡絲的嘴,好像一個試圖從電視出現成人鏡頭前保護女兒的父親一般。
[琉璃醬!蜜月嬰兒指的就是在新婚旅行的時候揀到的小寶寶哦]
[由…由利加,你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吧!]
[當然知道啦!以前我爸爸告訴過我!新婚旅行就是尋找裝有小寶寶的包菜的旅行嘛!]
聽完由利加的解釋!大家集體脫力了。
[包菜裡出現嬰兒!現在估計連孩子都騙不倒吧]
[大概跟聖誕老人的存在是同個級別的問題吧]
[艦長,人類是有性生殖動物來的]
[詳細的解說就交給明人君身體力行了]
[啊…我…來解說…]
[哇~明人的表情好認真]
聽到小光的諷刺,大家都不由得大笑起來。驚慌失措的明人,還有笑成一片的女人們,呆呆的由利加,三無的琉璃…今天天河家也是一如既往地熱鬧。
都拿明人來尋樂子,大家笑著,打鬧著,再加上琉璃的經典臺詞“蠢材”,這風景跟在撫子號上時一模一樣。
這時處於中心人物的明人心想:這氣氛能一直持續下去就好了!
距離明人他們的婚禮還有半個月左右的一天,保美還是跟平時一樣在她的小店-日日平穩中。
過了猶如戰爭般的午飯時間後,小店又變回它名字般的“平穩”
保美掛上了“準備中”的牌子,開始晚餐的準備,檢查用過的食材,拿菜刀把蔬菜一個個切開…這本來交給機械做就可以了,可保美決定親手親為。
突然,店門被人打開了。外面應該掛著“準備中”的牌子才對的說。
[不好意思,現在還沒東西吃哦]
[別這麼說嘛!隨便給我來點什麼]
門簾後露出prospector的臉。
[yo]
[好久不見]
Prospector輕輕點了點頭。
[咖喱已經賣完了哦]
[那可真是遺憾]
Prospector在空著的桌子前坐下翻著菜牌,牌上寫著咖喱,墨西哥炒飯,拉麵,火星蓋澆飯等料理…
[那就來個火星蓋澆飯]
[收到!火星蓋澆飯一份!]
保美的聲音在只有2個人的店內顯得特別響亮。
[離開撫子長屋之後就一直沒見過了吧]
保美坐到了吃完火星蓋澆飯的prospector旁邊
[是啊!九個多月沒見了]
[是嗎!原來已經這麼久了]
保美閉上眼睛像在回憶著什麼似的。
剛開始跟保美少女組的那幾個孩子接觸的時候還覺得自己就像女校的老師似的,看到餓著肚子的乘員們的吃相總覺得很滿足,加了火星蓋澆飯這個菜的時候也好開心,那時讓天河君吃了好多試作品呢!
(時間過得真是快啊)
離開撫子號已經快1年了,可一閉上眼睛就可以清楚地回憶起那段光景,連保美自己都覺得很不可思議。那一年不到的航程對她來說是一段久違的強烈的,純真的回憶。
[說起來,前不久明人還帶著艦長跟琉璃來過呢]
[哦~~是嗎!]
[三人都跟以前一模一樣]
[呵呵!艦長應該一輩子都不會變了吧]
[沒錯沒錯!哈哈]
保美爽朗地笑著,不過她的笑聲持續了一小會之後,突然一轉沉默了下來,顯得一點都不象她的風格。
[但是只有艦長才可以這樣不變啊!]
保美眼中流露出一絲寂寞的傷感。
[聽天河說大夥都聚集到他家]
[是啊!跟以前一樣呢]
[可能那群孩子們都還乘在撫子號上呢]
聽完保美的話prospector深深的點了點頭。
[有艦長,明人,還有琉璃,所以天河家才會有那種讓人回想起那段快樂時光的日子呢]
[時間凝結了呢]
Prospector認同保美說的是對的。
自己也經常覺得:對那群年輕的乘員來說,撫子不就像一個學校一樣嗎!在一個封閉的空間裡,一大群同齡人聚集在這裡,一起哭泣,一起歡笑,一起生氣…那是一個在通常社會中分離出去的小社會,對金錢權利身份之類的東西都很淡薄的親切世界。雖然面前是無限的未知,不過卻感覺到自己仍未出發似的。
撫子號就是這樣一個地方。
[但是現在撫子已經不存在了]
這次換成保美聽完prospector的話後深深地點頭了。
撫子是像學校一樣的存在,可學校這東西到了一定時間後就必須從那裡畢業,走出社會,必須各自尋找自己的未來。所以保美儘量使自己不過去見明人他們,要不只要一見的話,天河家就會越來越變成另一種形態的撫子號的感覺。
[得讓那群孩子們早點“畢業”啊]
[所以保美少女組的party你才沒去嗎?]
[也許吧]
保美沒有明確地回答,沉默地喝著茶。
[恩!不過那群孩子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是啊!有什麼事情他們都能想辦法解決的啦!這個我知道!不過即使知道這點還是…]
[感覺就像自己教的學生快畢業時的老師的心情]
[然後prospector大概就像教務主任那種吧]
[那保美就是飯堂的大姐姐]
[哈哈!你是說姐姐嗎?謝謝!非常感謝!]
之後兩人的對話就結束了。Prospector的通訊器響了,在他面前馬上出現一個通訊視窗!對保美來說是個久違的場景。
[有點事情想問下你,可以嗎?]
視窗裡出現的是赤月。
[什麼事呢會長大人?新型號的導彈衛星的話…]
[啊~~那個OK了!謝謝]
貌似身在秘書室的赤月輕輕地揮了揮手。
[百合機測試駕駛員的話現在怎麼樣了?]
[那個…]
Prospector稍微回頭看了下保美一眼,保美會意地走進廚房了。
[這個的話,艾利娜說她親自擔任。]
[艾利娜啊…]
[昂少尉!有客人找你]
涼子從模擬中心出來後,衛大尉早已等在外面,大尉是涼子的直屬上司,不過基本沒見過面,所以涼子才會驚訝地問道:
[有客人嗎?]
[是啊!在貴賓室等著呢]
大尉有點不愉快地說。
貴賓室是只對將軍以上軍銜,政治家以及特別招待的客人才能使用的房間,像涼子這種級別的軍官的話大概一輩子也不用進到裡面去吧!現在涼子連貴賓室在哪都不知道,當然更沒進到裡面過。
(貴賓室!到底是哪個大人物呢)
一瞬間涼子思考了一轉,說到自己認識的大人物的話也就禦統提督了吧!不過禦統提督也不會這樣專門來見自己吧。
[換套不會丟我們臉的衣服後馬上過去吧]
[是]
涼子敬禮回答後前往更衣室,隨便洗了個澡沖掉汗水後換上了放在櫥櫃裡很少穿的軍服。
(衛大尉應該聽過客人的名字才對吧)
換衣服的時候涼子想著。五分鐘後涼子來到貴賓室的門口,拿著地圖跑過來的。
(打開這道門就知道裡面到底是何方神聖了)
[昂.涼子少尉!現在進來了]
涼子深深地吸了口氣,軍人氣派十足地報名道。
貴賓室是一個有著讓人無法認為是乾燥無味的軍方設施的豪華裝修的房間。寬敞的房間裡放著古風的桌子跟椅子,照明主要採用間接照明,設計上注重的不是亮度,而是氛圍。牆壁的高處掛著很多畫卷,站在房間中央的是艾莉娜。
[好久不見]
艾莉娜叉著兩手說道,還是跟以前一樣臭屁!
[什麼嘛~原來是你啊]
[過來打個招呼呢]
艾莉娜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搪塞著。
[不坐一下?]
[在這就行了,有什麼事談完我就馬上回去了]
[這樣啊!那我就自己坐下咯]
說完她就自顧自地往沙發上一坐,整個人輕輕地陷到沙發裡去了,明顯這套沙發價值不菲。
[聽說你拒絕了統合軍的邀請]
[你怎麼會…]
涼子的表情馬上變了!
地球聯合統合和平維持軍,通稱統合軍,指的是在締結了和平條約後的地球跟木星之間新成立的軍事機構,最初時雖然是兩邊不討好的局面,但現在已經發展到淩駕到聯合宇宙軍的規模,因此聯合宇宙軍的預算被削減到連正規的演習都沒能力辦到的地步。
正如艾莉娜所說,大概半個多月前涼子受到那邊的邀請,說是邀請宇宙空間戰經驗豐富的涼子過去擔任教官的職位。不過說是教官,其實也兼任了實戰指揮官的職位,對涼子來說是一個現在情況完全無法比的好職位。統合軍的預算比起聯合軍要多得多,做的又是維合的工作,鎮壓騷亂什麼的,即使不發生戰爭也有大把機會可以乘上實體機。
[去那邊的話就能乘坐實體機,不用現在一樣整天做模擬練習了,你怎麼拒絕了呢?]
[囉嗦!那是我自己的事]
[讓我來猜一下吧]
[……?]
[去做教官的話,工作的地方是在衛星軌道,要不就是在月球,反正是沒辦法呆在東京了。所以你只是不想離開這塊地方而已不是嗎?]
[你說什麼?!!]
涼子瞪著艾莉娜,艾莉娜則依然一副平靜的表情繼續說著。
[你現在還時不時地去天河家吧!真是幼稚呢!]
[胡…胡說!那只不過是因為小光說要練習在結婚典禮表演的節目而已]
[反正到了明人家,說不定還有機會相互接觸一下,然後就自己躲到一邊心跳不已吧!你不覺得很傻嗎]
她猜中了!
上個星期幫忙作菜的時候跟明人倒在一起,那時侯好不容易才掩飾過去,不過還是臉紅了好長一段時間。
[胡說八道]
[又來了!你在糊弄些什麼的時候就會說這句!胡說八道胡說八道地!]
[天野光做漫畫家,真木泉出去旅行,剩下你一個人留在這裡到底在搞什麼]
[……]
被艾莉娜這麼一說,涼子也煩惱起來!
自己到底在這裡幹什麼呢?
唯一一點可以驕傲地挺起胸膛:自己好像還沒找到心中最閃耀的星星。
喜歡明人這件事是確確實實的,不過競爭對手是艦長就沒辦法了,雖然也知道這點,不過涼子也不是那種可以馬上就改變自己心意的那種人。
[每天玩著跟遊戲機一樣的模擬訓練打發時間,不幹不脆地在甩掉自己的男人家來來去去,不是我說你壞話,你這樣真是不上不下你知道嗎!]
現在的聯邦軍對自己來說是沒價值的,自己現在正是不上不下的狀態,這幾點涼子都很清楚。不過被別人這樣指出來,特別是被艾莉娜這樣說,還是很火大!
[那…那你呢!]
[我作為尼路加路屈指一數的女秘書…]
[還屈指一數?你只不過聽著赤月的命令耍一點小奸計而已]
[奸計?這句話輕了點吧?我做的可是更…]
[哼!是啊!興起戰爭,還差點把火星遺跡弄到手…]
艾莉娜的血管撲通地往上一跳。
[那是因為遺跡被你們傳送走了]
[恩恩!那說明還是我們的手段比較高]
這次艾莉娜沉默了!
火星的遺跡奪還的計畫當時是一個舉社的大計畫,這個計畫卻被為了這個計畫而召集的員工們,用為了這個計畫建造的戰艦破壞了,真是一個諷刺的結局。
[誒!反正又不是輸給你,想出這個辦法的是那個艦長]
[然後連自己的男人也被她搶去了,二連敗嗎]
[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說!你這個被甩的女人]
[可惡!我說的難道不對嗎]
[我可沒有像你那樣整天依依不捨地整天去甩掉自己的男人家]
[…]
撫子長屋解體以來倒真是沒在明人家見過艾莉娜,可能是她主動地去避開那種凝固著撫子號影子的地方吧。艾莉娜以嚴肅的姿態面向現實,明哲保身,所以她沒辦法原諒那群試圖逃避現實的人們,艾莉娜無法原諒那些人!那些可以帶著理想,青春,友情,社會性…這些早已被自己捨棄的東西長大成人的傢伙。
[你面對現實一點吧!對方馬上就要結婚了]
[我明白啦]
[你根本就不明白!你真是個,不會戀愛就算了,連失戀都不會!真是沒眼看]
[這麼說你戀愛很高手咯?]
[比起老是悶著沒辦法表白的你要強咯]
[切!其實你不是也沒告白過嗎]
[我是沒有想過告白!而不是沒辦法告白]
[騙人!分明就是自己自尊過不去沒辦法說出口]
[比起對自己受歡迎的方面沒自信的人強咯]
[毫無根據的自信那叫做過信好不好!連那次“最閃耀之星”時的成績都沒發表的人…]
在撫子為評選新艦長舉行的“最閃耀之星”活動中,艾莉娜因為自己沒辦法出現在前幾位的得票者的行列中而深受打擊。
[連這麼“遠古”的事都拿出來說,真是個瑣碎的女人]
站在門口的涼子又向前一步。
[你說什麼?男人婆]
艾莉娜也從沙發上站起來,向前一步。
[權威主義者]
[沒志氣]
[以勢壓人]
[軟弱的人]
兩人對罵著,距離一邊漸漸縮短,就在兩人的額頭就要觸碰的時候,她們之間出現了一個視窗。
[YO~艾莉娜!進行得怎麼樣了]
視窗出現的是赤月。
[會…會長]
[聽說由涼子來擔任百合機的測試機師?]
[恩]
艾莉娜一邊留意涼子的反應一邊小心地回答。
[光現在做漫畫家已經正式出道,泉也音訓全無,開發百合機需要的是實戰經驗豐富的優秀駕駛員,技術研究那邊老是在催…,所以請儘快一點]
從赤月那邊似乎看不到涼子這邊。
[所以!拜託了哦]
說完赤月就在那邊收線了,留下一片沉默。
涼子終於大致理解了艾莉娜在這裡出現的理由!細節上雖然不清楚,大概就是要開發百合機用的實戰經驗豐富的優秀駕駛員吧…
[為什麼]
涼子打破了長時間的沉默!
[為什麼要我去統合軍!你不是要我做測試駕駛員嗎]
[一看你之後總覺得焦焦躁躁的]
艾莉娜避開涼子的視線。
[看起來氣勢很好其實卻優柔寡斷,裝得對男人沒興趣似的內心卻期盼著自己的王子…感覺亂七八糟的]
[你說什麼…我哪有…]
說到這裡涼子突然停住了!因為有種跟艾莉娜爭這個問題好像很白癡的感覺。
[也許我只是不想離開這裡而已]
涼子突然承認!好像整個人焉了一樣!
[我會過去的!]
[統合軍]
[……]
[其實我自己也隱約感覺得到,不能再這樣在這裡呆下去,但是……]
好害怕!好像會失去自己擁有的所有東西似的;志同道合的朋友,愛過的感覺,“家”…全部都會…
但是!你這樣的話什麼也得不到,什麼也不會開始!!像那些陳年舊調唱的一樣。但現在的你恰恰是那種心境。
雖然如此,不過讓艾莉娜這樣指出來涼子還是很不爽。
[但我只是想守望到他們結婚而已]
涼子粗聲粗氣地說!
[啊?不是吧]
[也許是被甩的女人的倔強吧]
[傻B]
艾莉娜輕輕地笑了下,因為她早已預料到涼子說的“但是”後面的是什麼話的緣故。
[傻B就傻B]
涼子來到這房間後第一次笑了。
跟艾莉娜通話完後,赤月歎了一口氣。
[那接下來怎麼辦?]
[派往庫裡姆尊集團偵察的工作人員的情報已經回來了!先把那些…]
站在赤月身後的歌特靜靜地把光碟遞了過去。雖然光碟承載的也是資料,但卻不是可以通過網路傳送的資料。所以才使用這樣的方式。
歌特現在的軍銜是尼路加路會長室警備第三課,隸屬尼路加路秘密服務部。負責的是間諜活動,秘密工作以及撫子舊部的監視以及護衛相關的工作。也就是說,都是暗處的工作。
[最近他們的動向怎麼樣]
赤月一邊看接過歌特的光碟一邊問道!
[正在忙著結婚的準備呢!昨天剛印好請貼]
[啊~~是嗎!那得打個電話過去道個喜了!恩,就以原大關:管柏司的名義好了]
[……]
[要是從尼路加路的會長直接致電的話他們會高興過頭的]
[收到]
歌特在赤月後面輕輕地點了點頭。
[純醬!謝謝你咯]
雪奈雙手合十向純道謝。但是臉上卻帶著壞壞的笑容。
[你可不可以別再叫我純醬了!我可是比你大半歲,而且又是男人]
[好啦好啦!總之非常感謝啦]
雪奈偷偷睨了純一眼。
[說真的!現在你是我的依靠]
[是啊!在這種情況下的確]
純板著臉用力地吸了一口插在冰咖啡上的麥杆。
現在兩人在東京車站附近的咖啡廳裡,但不是約會,只是雪奈對癡漢防衛過當之後把純叫過來保釋自己而已。
[不過那個癡漢好倡狂,把那2個可愛的女生一起追到巷角,然後看她們沒怎麼反抗就想為所欲為,真是!一想起來就火大!純醬不覺得嗎?]
[雖然是這樣,不過又不是雪奈醬被癡漢嘛]
[哇~過分!那你打算看到了裝看不到嗎]
[不是啦!不過也沒人像你這樣又不是自己被侵犯,都拿個啞鈴扔過去啦]
[那只是帶過來做練習用的啊]
在木聯長大的雪奈對壞人絕不容情,似乎木聯的法律就是這樣的,所以一定意義來說,根本就是沒辦法的事。
[反正只是2公斤的而已,沒事的啦]
[這不是問題!還有為什麼偏偏叫我過來嘛!]
[因為純醬看起來是最閑的…不是不是!純是聯合宇宙軍的少佐嘛!有著跟漫畫家啊,拉麵師傅不一樣的信用度啦]
被純睨了一眼,雪奈慌忙修正自己說的話。
雪奈是為地球交流來到東京的,所以才會把鐵的啞鈴放到包裡。雖說是自作自受,不過那癡漢也沒想到會有人拿啞鈴往自己身上砸吧。
[喂!純醬]
[恩?]
[你還是喜歡由利加嗎]
純突然把冰咖啡上面的泡泡全吸進去了!
[你…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我跟由利加只是青梅竹馬,完…完全沒有那回事]
[已經一目了然了好不好]
[……]
純陷入一種“很不像樣”的心情:為什麼連15歲的孩子都明白的事偏偏由利加卻不知道呢!
[對吧!現在還喜歡吧!遙也說了!純醬老是死不了心]
其實這不是遙說給她聽的,只是雪奈聽到遙跟惠的電話而已。
[要不抱著玉碎的覺悟表白下看看?]
[雪奈居然也會用玉碎這麼難的詞?]
[是嗎?]
其實玉碎在木聯是屬於日常用語級別滴。
[之前跟遙看著舊錄像上的連續劇[畢業],你也可以學一下啊,在婚禮現場把新娘搶走]
[我不會做的]
[那化裝成大司教然後把新娘搶過來]
[我不會做的]
[那…]
[都說了我不會這麼做了]
純突然變得很大聲,周圍的人都盯著他看。
[知道啦知道啦!你一定是覺得這樣做的話會給很多很多人添麻煩對吧!哎~純醬真是個好人,好啦,我再幫你想想其他辦法]
[都說了不用啦]
[為什麼!你不是喜歡她的嗎]
[雖然如此]
[那就得告白啊!現在也許還趕得及,純也並沒有完全輸給天河君啊,雖然矮了點,不過年齡跟由利加差不多,又是聯合軍的少佐工資也高,長得,也勉強可以列入有型的行列。雖然軟弱但是很溫柔,沒什麼男人氣但是會幫忙做點家務什麼的不是嗎]
[恩!你這是在贊我對吧]
[當然啦]
雖然雪奈挺著胸膛說,不過反而讓純覺得更枉然
[你對由利加的愛也不會輸給明人吧!你跟明人不一樣,你是二十年來一直喜歡著由利加的哦,即使這樣都一點回報都沒有的話那太悲傷了]
純注意到雪奈的語調反常地正經,抬起了頭
[到現在為止的都忍著了,最後告白了不就行了!我在想是不是因為你太好人了,顧慮太多事情了才沒這麼做的?要是你看完他們的婚禮後就自殺的話怎麼辦,純這樣懦弱的性格,要不就會…]
雖然雪奈腦中擅自幻想出什麼等了二十多年,什麼看完婚禮後就自殺之類的景象,不過似乎她是真的在擔心著純,說到激動的地方雙眸還隱約泛著淚光。
[謝謝啦,雪奈醬]
純用無限溫柔的語氣說道。
[但是…真的就這樣就好了]
[怎麼呢?]
[很早以前我就知道的!對於由利加來說我只是個朋友,在和我相遇之前很久的時候,天河那傢伙就一直在她心中了]
[但是……]
[之前我也是這麼覺得,比起十幾年不見的青梅竹馬,我跟她在一起的時間要長得多得去了!可是!可其實不是那樣的]
[為什麼!一般不是青梅竹馬出現的時候危機一下,最後還是跟一直在自己身邊的人HAPPY END的嗎]
怎麼看這個“一般”都是從漫畫劇情中出來的,純無奈地苦笑著,到底雪奈是木聯出身的人啊!
[是騾是馬不拉出來溜溜怎麼知道呢!]
[不是!雪奈!其實我不是只是想跟由利加結婚]
[你不是喜歡由利加嗎]
[恩!所以我希望她幸福]
[……那就是說你是為了由利加才忍痛割愛的咯?]
[也不完全是,不過剛開始的時候真的是很不願意的,幫她離家出走啊,幫忙籌備結婚典禮的雜務什麼的…想著:犯得著這樣為了幫她跟自己的情敵奔波嗎之類的]
[恩恩]
[但是因婚禮相關事宜在天河家出出入入之後我才明白,在那裡看到的由利加是如此的開心,有種既然由利加這麼開心,結婚對象即使不是自己都沒關係了的感覺。
[……]
雪奈嘴巴張得大大地聽呆了!
[怎麼]
[不,沒什麼,純的性格真是吃虧啊]
[恩!我自己也那麼覺得]
純微微地笑了笑,從他的笑容中透出一種悟明佛法的僧人的那種無常。
[沒你辦法]
雪奈大歎了口氣。
[算啦!要是純沒人要的話我就把你娶回家咯]
[啊?]
純不由得僵直起來。雪奈十五歲,純二十三歲,雖然有點距離但也不是大到令人奇怪的程度。最近雪奈長得很快,身體上已經長得有點像大人的體型,再過幾個月也可以到法律規定的結婚年齡了…
[哇!剛才你的表情好認真]
[—–]
正如雪奈說的,就在剛剛過去的一瞬間,純認真的想著這個問題。
[那是不可能的啦!男人就是這樣,稍微對你溫柔點就馬~~~~上變成這樣!]
[我哪有認真…]
[騙人騙人!剛才純醬的臉通紅通紅地!]
[這是因為店裡的暖氣太勁了]
[現在好像是開著冷氣哦]
雪奈說著,眼光轉向路上的行人。
行人有的穿著T恤,有的穿著無袖衫,時值6月已經充滿了夏天的氣息。
[拉麵一碗]
[我要個味精拉麵!加大碗滴]
兩個生面孔的客人正跟由利加下單,看著這個,明人有點意外!要是普通的客人的話應該像普通的拉麵車一樣,直接過來跟自己下單才對。明人重新打量了那兩個人一番,一個有點高的,一個則有點胖,顯得慢條斯理地。哪個都是沒見過的生臉孔。
[由利加,這2個人之前來過嗎]
[是第一次來的客人哦]
由利加毫不猶豫地說!那應該沒錯了!要是明人的話還可能忘記,記憶力拔群的由利加一定不會記錯。是不是從誰那裡聽過這間店的傳聞呢。
[二位]
明人剛想開口搭話,對方反而先開口了。
琉璃留在家裡看房子,這裡說的二位應該就是指自己了吧!兩人決定結婚之後琉璃也就上道地留在家裡不做電燈泡了。
[你們是夫婦嗎?還是只是戀人?]
[啊…那個…不是…]
[我們下個月結婚!對吧!明人!]
由利加不管明人正在做菜,抱著他的手臂。
[是嗎!原來還沒結婚啊!]
[看吧看吧!跟我想的一樣!準備什麼的很麻煩的]
[不過看他們的去勢的話沒結也不遠了]
[雖然這樣,不過今天還是得你請咯]
[沒辦法]
兩人好像在賭明人他們結婚了沒!不過剛才他說的“去勢”是什麼意思呢?
[二位接下來是去上班嗎]
對話鈎起明人的興趣,明人有意無意地搭起話來。
[不,已經下班了]
有點胖的那個語氣相當高興。
[因為現在是辭了工作過來的]
[咦!]
[是啊!把辭呈一遞,整個人都輕鬆了]
預料外的答覆。
跟木聯的戰爭結束後,戰爭相關的職業大都消失了,正處與就業難的世道,在這種情況下居然“把辭呈一遞,整個人都輕鬆了”看來真是相當夠嗆的工作吧。
[那個討人厭的上司也讓人飛到土星開發公司去守水塘了,據說五年內是回不來了]
[聽說是有去無回的呢]
[在事態惡化到那程度之前早早辭職真是太明智了]
[其實定了新的公司後在辭也不遲嘛]
有點胖的那個語氣中帶有點後悔的感覺。
[這樣就已經可以了]
[可新工作有那麼容易就找到嗎]
[肯定沒問題的]
由利加自信滿滿地說。
[我跟明人之前做的也是跟現在完全不一樣的工作啦!所以換工沒什麼好怕的]
[你之前做的是什麼?]
[宇宙戰艦的艦長哦]
由利加自信的說道,要是換做其他人的話肯定不會相信,不過這2個人可不一樣。
[是嗎!應該是很優秀的艦長吧]
高個的那個感慨地說。
[我也想跟你們在一艘艦上工作,那肯定是很愉快的事]
胖子羡慕地說。
說著說著,似乎麵已經煮好了!明人爽手地撈起麵團。
[哇~看起來好好吃]
[因為一直都看著卻沒機會吃嘛]
高個瞪了胖子一眼
[一直沒機會吃嗎?]
[啊~~是啊~~以前下班回家的路上嘛~哈~哈哈~]
高個的裝作大笑狀。不過那的確是實話,他們兩人—間諜A跟B上班的地方就是:可以監視到麵檔的地方。
二人滿臉幸福地喝完明人做的拉麵湯後滿足地走了。
[希望他們可以早點找到好的工作]
對著離去的兩人,由利加衷心地說。
在側面看著由利加的明人想:一定會找得到的!因為由利加有著一種讓人的夢想實現的不可思議的力量。
(好冷啊…)
琉璃凝視著半開的窗戶,都已經6月了,可晚上還是冷得相當厲害。
本來把窗戶關上或者隨便穿件外套的話就好了,可琉璃完全沒這個意思,像是雖然寒冷,卻很享受在這種寒冷中縮緊身子的那種感覺似的。
(風聲)
從窗戶的間隙裡,一股強風吹過放在房間一角由利加的婚紗。
(艦長,好像很高興)
琉璃想起由利加把這件婚紗拿回來哪天的情景,把本來一般都寄放的婚紗拿回家,若有所思地對著它一個人傻笑了半天。
(天河君也是,決定結婚後就幹勁十足地,又研究新菜單又找新食材什麼的)
現在明人跟由利加拉著車外出做生意去了,現在只有琉璃一個人在家,平時塞滿各種各樣的人,僅有四席半的房間裡現在只有琉璃一個人在,給人一種很微妙的感覺。房間裡散落著惠的主持人稿,小光她們的魔術道具,保美少女們的舞蹈圖等與結婚儀式相關的東西,大家對這場本應是簡單輕巧的結婚儀式都衝勁十足地,婚禮被這群本來就喜歡胡亂想像的傢伙們推動著向未知的方向發展著。
(大家看起來都蠻樂的)
(不過那也是理所當然啦)
(朋友要結婚當然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啦)
(但是,為什麼…)
琉璃用力地抱緊自己的雙膝。
(為什麼我就是高興不起來!明明自己很喜歡艦長跟明人兩個的說)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
琉璃抱著膝蓋鎖成一團,明人跟由利加決定結婚後,琉璃的心情就不知怎的沉了下來,大家在的時候還好,一旦剩下三人在一起時,就總覺得心口難受難受地。所以最近他們拉著車出去的時候她也大多是留在家裡。不過本來拉麵車的工作量就不需要三個人那麼多,琉璃也不過是在旁邊吹吹喇叭而已,去不去都不會有什麼問題。不過明人跟由利加倒還是跟以前一樣擔心著自己,不過這樣反而讓琉璃的心情更消沉。
(乾脆就別管我算了,這樣的話我可能還好過點。)
(不…那不是真心話)
琉璃否定了自己剛才的想法。
(要是他們不再關心我了那多難受啊,現在不還是希望著他們早點回來嗎)
(喵)
琉璃向面前的門轉過頭,學了一聲貓叫,似乎覺得自己是一隻等待飼主回家的家貓一樣。
(跟笨蛋一樣)
自我厭惡中,琉璃再次把臉埋起來。
咚咚咚!
門外傳來一陣上樓的聲音,這種廉價的公寓可以很清楚地聽到屋外的聲音。
是他們回來了嗎?
(不過時間有點早呢!)
但是,腳步聲在明人家的前面-剛才琉璃望著的那個門的對面停下了。
門打開後,出現的並不是明人或者由利加的臉。
[你好!明人在家嗎]
走進房間的是惠。
[啊!琉璃一個人在家嗎]
[是啊]
[那我在這等會吧!應該也差不多回來了吧]
惠脫下鞋子走了進來,當然!琉璃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二人相遇的地方是火星的殖民衛星,當時,新郎明人從事先端科學研究的雙親…]
在等二人回家期間,惠又開始練習主持稿了。當然為了不影響鄰居兼且不能為自己的謀生道具承受額外的負擔,她小聲地進行著。
(結婚!)
聽著惠的演講,琉璃低下頭。她知道結婚是什麼!從法律上的程序,社會的位置以及歷史的行進她都很清楚,不過這個知識對她來說沒有實在感。
她實實在在的記憶是從乘上撫子號開始,可撫子號上基本上都是未婚的人,也基本上沒有那種夫妻都一起乘艦的,光一郎的妻子早早地去世,遙的婚禮也因為男方白鳥九十九的死而化諸流水,剩下的大概就是瓜畑之流了,但琉璃也基本上沒見過他跟妻子在一起的情景。
(結婚後會有什麼改變呢?艦長會由姓禦統改為天河,相關的遺產繼承權利也會相應發生,婚前的“花心”將改稱為“外遇”。舉的話舉都舉不完,可那些都只是表面的東西)
琉璃想知道的不是這些外表的東西,她想知道的是內在的會有什麼東西發生改變呢?回到家之後,內心會有什麼改變嗎?
琉璃想著想著,突然間惠說:
[要是明人他們的婚禮辦不成就好了]
琉璃驚訝地抬起頭
[要是兩年前的話我一定會這樣想吧]
惠壞壞地伸著舌頭,原來她是開玩笑的。
兩年前的話撫子號正征戰於地球各地,那時惠跟由利加,涼子等人都在爭相向明人示好。(囧)
但這個笑話對琉璃來說一點也不好笑!琉璃像失去興致似的轉過身去。
惠看到後放下了手裡的稿子
[琉璃醬,你知道我以前是讀護士學校的嗎]
[恩]
惠做聲優之前讀的是護理專業,這個在思兼上有記載,她也曾聽惠親口提過。
[但是你知道我為什麼沒去做護士而選擇了聲優嗎]
[不知道]
[理由很簡單,因為我去實習的時候覺得現在的護士實在是太多了]
[……]
[也就是說我不去做護士還是會有很多人,即使我不做,也會有其他的人去做的,突然間覺得那邊失去了價值了。所以我才會選擇做聲優的。做聲優的話就會有只有我–惠.麗奈才能做的事。不會那麼簡單地就被其他人代替。
惠的眼光似乎遙望著遠方。
[第一次分到自己的角色,在電視聽到自己的聲音,受到FANS的信的時候都覺得好開心,有這種開心得不得了的心情推動著,那時還硬是完成了很多別人看起來很亂來的計畫。
[但是你還是辭了聲優的工作吧]
[恩!最初的時候很開心,但是後來覺得大家給我寫信,來聽我的演唱會,會不會他們喜歡的不是我,而是只是我演繹出來的角色而已呢!這樣一想就突然覺得失去做聲優的價值了。
Prospector也是這個時候過來,邀請我加入撫子號的。]
[但撫子號是…]
[不是覺得通訊員這個職位有什麼魅力,我只是想借這個機會去各個不同的地方而已。對工作已經沒什麼追求了,所以那時我結婚的意欲才會那麼強烈吧!要是結婚了的話,那我就成了我丈夫的唯一了不是嗎]
原來是這樣!雖然一定程度上說的確是那樣,不過這想法也太單純了吧。
[看著明人為山田的死傷心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了他。可能覺得他應該會需要我吧!會把我當作他的依靠吧。不過那只是我的一廂情願而已。]
明明是失戀的話題,可惠的語氣卻帶著一種愉快,就像在說起跟朋友旅行的故事一樣。
[所以最後才失敗了。不過現在我覺得這樣也好,要是明人真的像我想的那樣,我想即使我們結婚了也不會幸福的]
[為什麼呢]
[因為那不是真正的歸所]
惠肯定地說。
[真正的歸所不是別人給的,而是靠自己贏回來的。]
[—!]
琉璃突然想起火星時的事。
由利加提議啟動破壞火星遺跡達成時間逆說的效果時,自己是反對的,因為她捨不得乘在撫子號上一年多發生的那段回憶,因為那不僅僅是她唯一的回憶,也是她自己贏回來的回憶,所以絕不能讓它就那樣消失。
[PS:時間逆說也就是時間旅行到過去,令現在(也就是那時相對的未來)的某個物事發生改變]
不是別人給的,而是自己親手爭回來的東西。所謂的價值就在這裡。
惠的意思是無論回憶還是歸所都應該是這樣的。
(那現在我在這裡是怎樣呢?去禦統家是因為艦長贏了遙,來到這裡跟明人三個人生活在一起是因為被由利加捲入了離家出走的風波而已,我一直都是這樣,做撫子的駕駛員也不是自己選擇的,只是生來就被培養成這樣而已,這樣的話根本就不算我自己贏來的。)
最近自己經常感覺到的那種漠然的感覺,那是不安。明人跟由利加結婚後,那我的歸所又將在哪?
她覺得會就這樣失去,因為那不是自己贏來的,而是別人給的,別人給的東西又被別人奪走,所以她很怕。
(…原來是這樣!害怕的是失去歸所,害怕現在的局面被打破)
雖然琉璃自己還沒發現,她這種寂寞的心情也包括著她對明人那種薄薄的傾慕,當然它的程度遠不足以“愛慕”這個詞來形容,但這也的確在她幼小的心靈裡留下了一定的陰影。
惠是第一個察覺到琉璃這份感情的,也許因為是她之前也喜歡過明人的緣故吧。
[琉璃醬]
惠用像在撫恤著琉璃般溫柔地說道。
[還有人把圖釘放到我鞋子裡過呢!這件事我從來沒跟別人提過]
[—!]
[那是離開長屋後一個月左右的時候!這橋段很老吧!不過那時我沒辦法做出什麼對應]
[為什麼]
這還是第一次聽說,惠原來就很有人氣,回去做聲優之後一直都很順利,還幫保美少女組她們四處奔波呢…
[我因為自己的原因兩次從聲優的崗位上辭職,第一次回去的時候還在尼路加路的幫忙之下,馬上就拿到蘭布塔這樣的大角色,卻又突然辭掉了,然而現在還不到一年又…有人覺得討厭也是理所當然的嘛]
[…]
[的確,還是有工作奔著惠.麗奈這個名字來,可也不是說到了現場氣氛就會很好!有很熱情的人當然也有人露骨地表現出他們的那種厭惡。要是沒琉璃醬的話說不定我又會辭掉聲優了]
[我??]
[你說過吧!真正珍貴的東西不是別人給的,而是自己贏回來的]
[啊……]
[所以我沒有逃避努力過來了。無論是多小的角色都全力以赴,要是有原作的話就先讀原作,工作組之前有什麼作品都拿過來先看一看,連自己的角色以外的劇本也都全部看過…]
你對聲優這個工作沒什麼瞭解所以不知道,這些可是很努力才能做到的哦。
不是別人給的,而是自己贏回來的!惠正在用自己的實踐證實著這件事!恐怕不只惠一個,踏進這個社會的人們都在各自的崗位上為了“贏得”自己的目標而努力著。
要是想要找到自己的歸所,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會改變的歸所的話,
琉璃腦海裡有呈現起在撫子號發生的點點滴滴!
誓死抵抗別人植入自己的人格的思兼;
在地球跟木聯的權利者面前抵抗到底的成員們;
拒絕就那樣失去贏回來的回憶的自己!
(對啊!原來是這樣!)
琉璃終於從迷霧中沖出雲霄,看著惠!
惠正溫柔地看著自己。
[我……]
[沒事的!琉璃醬]
惠的聲音溫柔得就像一個能將一切包容在其中的母親的聲音。
[我跟大家現在也正在找呢!然後,即使在努力尋找的過程中受挫,也只要回來這裡就行了]
[這…裡…]
[恩!我來這裡的話大概就表示我累了吧!我想大家都是這樣吧!我想即使這樣稍微停留在“撫子”的時間裡,應該也是可以原諒的吧]
[是嗎]
[是這樣的]
惠肯定地說!聽到她這句話後,讓人覺得從身體裡面有一種被叫做“勇氣”的東西湧了出來似的。
琉璃覺得自己似乎開始能理解惠被成為“小惠姐姐”的那種魅力。
琉璃嘴角微微露出一絲笑容,這也是明人他們決定結婚後琉璃第一次露出的笑容。
2199 年 6 月 10 日,天河明人跟禦統由利加結婚了。
由利加如願成為六月新娘。身披雪白婚紗的由利加引發女賓們的陣陣羡慕的歎息聲,
當然男性們群裡也傳出一把別具含義的歎息聲。
由利加在陣陣道賀聲中投出的花束透過女賓客們的攔截,落到了琉璃的手裡。
其後在西餐廳—龍舉行的派對裡,熱鬧到店長差點得下了“禁止入內”命令的程度。
這個由舊部成員主演的,夾雜了歌唱,舞蹈,魔術,解說,單口相聲,戲劇,演奏,英雄小品的派對,
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早上,最後由琉璃自己親口朗讀為二人寫的作文劃上句號;
雖然讀得硬邦邦地,不過聽者能感受到文脈中流露出的愛。
就這樣在成員們的祝福下,二人幸福地結為了夫妻。
2199 年 6 月 19 日
天河夫婦在大家目送下開始蜜月之旅。
目的地是兩人邂逅的地方-火星。
出發前明人說道:希望再次騎著自行車在那片草原馳騁。
但是!那卻沒能實現。
客機就在送機人們的眼簾中爆炸,兩人就這樣成了不歸之人。
2199 年 6 月 21 日
舉行天河夫婦的葬禮。
就這樣,葬禮就這樣在所有人誰都無法接受地的狀態下舉行了。
由於明人雙親早逝的緣故,喪主席上只有由利加的父親-禦統光一郎站在那裡。
光一郎跟琉璃分別捧著由利加跟明人的遺影目送那兩具沒有裝遺體的空棺。
涼子把頭髮剪得比以前任何時候都短,原本堅決拒絕參加憑弔的她最後終於也出現了。
[混帳東西]
原本她決定不哭的,但最後還是忍不住痛哭起來。
不只是涼子,葬禮之後,原本頻頻出現的舊部也像突然消失了似的。
好像大家同時開始向著各自的事業前進了似的。
純順利地晉升,小光也成為了在複數雜誌上連載的人氣漫畫家,惠成了人氣 NO1 的聲優,
涼子也以 “ 魔鬼教官 ” 的稱號在軍隊內部遠近馳名!似乎二人的死半強制地促使大家從 “ 撫子學校 ” 畢業!真是諷刺!
明人之前住的公寓不久也被拆除,半年後那裡建起了一棟跟漏風無緣的高級公寓。
明人的拉麵車也被拆散了,剩下的大概就只有寫著 “ 明人 ? 由利加 ” 的碗之類了。
瓜畑建議把這些碗分發給想要的人做紀念。
明人跟由利加的在生時留下的跡象慢慢地,確確實實地變淡,消去…
隨著兩人成為回憶,撫子這個名詞似乎也從人們生活中慢慢遠去。
然後…
2200年10月15日
[ 艦長,換班了哦 ]
身後傳來的是佐倉準尉的聲音。
她是最近才被調到撫子 B 的新人通訊員,在士官學校時候的成績雖然不怎麼好,
不過由於她個人興趣做的遊戲軟體相當不錯,所以被選拔了出來。
[ 咦!那照片是? ]
準尉看著艦長手臂夾著的相框問道。
照片裡艦長站在中間,旁邊是一個廚師裝扮的男人跟一個長髮臉人掛著像小孩子般笑容的女性。
[ 我的家人 ]
艦長—星野琉璃答道。
[ 是哥哥跟姐姐吧! ]
[ 有一點點不同,不過差不多吧 ]
佐倉準尉抬起頭,應該不會是叔叔嬸嬸吧,難不成是弟弟妹妹?
旗野準尉在艦長席下方的管制官座位上小聲對隔壁的福特準尉說
[ 喂,艦長不是沒有家人嗎?我記得應該是遺傳因數操作… ]
[ 笨蛋!你不知道嗎?那是原撫子號的成員,在客機爆炸事件中身亡的… ]
[ 哦!就是新婚還不到一個星期的那個 ]
[ …… ]
其實兩人的對話琉璃都聽到了,但是她沒什麼反應。
6 月 19 日客機爆炸那天,琉璃第一次失去了她唯一的親人,就在那連哭都來不及的一瞬間。
琉璃的時間好像突然停止了,對她來說世間萬物全都變得沒價值了。
但是琉璃沒有就此止步,因為她決定了要親手爭取自己的歸所!就像明人跟由利加一樣。
[ 說了幾次了!進來的時候拜託你敲下門好嗎 ]
[大家都是男人有什麼關係]
艦橋後的門一打開就傳來一陣喧嘩的聲音。
[ 就是都是男人也有自己秘密好不好 ]
[ 你把艦長的照片放在枕頭邊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好不好 ]
[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呢…請不要亂傳這些無根無據的謠言 ]
[ 裝蒜 ]
[ 不是啦 ]
像表演著相聲一樣走進來的是副官高杉三郎太跟副官補助馬奇比.哈利,他們經常這樣打打鬧鬧的。
看著他們的樣子,佐倉準尉忍俊不禁地偷笑起來。
要不是角度的原因大概就能看到福特準尉在下面的無奈地攤開雙手吧!
[ 艦長,他亂說的!我可沒有哦 ]
看到琉璃轉過頭來,哈利滿臉通紅地否定道。
[ 艦長,他是在說想要張你的照片,好放到枕頭下麵 ]
[ 胡扯 ]
看著他們,琉璃不由也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
現在,這裡就是琉璃的家!琉璃靠自己力量爭取到的新家!新的撫子號!
從撫子 A 到撫子 B,琉璃的新故事就由這裡起點。
TV版結束了,劇院開始做下一個作品的準備,遊戲各做也都完成了。
對撫子系列感到意猶未盡的各位看官久等了!現在就為大家獻上所謂“空三”的劇情小說 — [ 機動戰艦撫子號 – 琉璃由 A 到 B 的故事 ]
在這裡補充一下所謂的 A 到 B,指的自然是從撫子號 A 到撫子號 B,並不是什麼帶著 ? 的什麼充滿甜蜜跟心跳的那個什麼哦!
在寫這部小說之前,我提前過去對監督佐藤龍雄先生進行了採訪,問了很多問題
“ 琉璃意識中在什麼時候開始把明人當做一個男性看待的呢 ”
“ 在 TV 版的時候,明人跟艾利娜有沒有突破 [ 大人的關係呢 ] ”
“ 涼子是什麼時候剪的頭髮 ”
“明人的拉麵真的那麼好吃?”
佐藤監督對這些也不知道對小說有沒有幫助,一個個刁鑽細微的問題也都一一回答我們。
這部小說!就是我以個人的思維把監督回答的點點滴滴連貫起來的這樣一個東西。
順便說一下!這個小說最開始的題目是 “ 尾聲 ” 不知道有沒有迷惑到大家,
其實這裡的尾聲指的是 TV 版的尾聲,而最終章 “ 序 ” 的下面則是聯著佐藤監督寫的小說 [ 機動戰艦 — 暗黑王子(上,下) ]
[ 佐藤龍雄監督親自執筆將電影 “ 機動戰艦 — 暗黑王子 ” 小說化,次回!小說 “ 機動戰艦—暗黑王子(上)” 大家一起讀哦!]
PS:這句話仿 TV 版下集預告語氣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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